耿宁舒无语,她是这个意思吗?
“我……”她张嘴还要再说,被他堵住了嘴,又用上手脚连推加踹的,可柔弱无力的她哪里是他的对手,被压着根本没法反抗,连骂人的声音都给吞了。
核桃从一开始的为格格高兴,到现在为她着急担忧,这可怎么得了,格格嗓子都哑了。
耿宁舒试过关门,但整个府邸就没有四爷进不去的门。放狗,吨吨吨只会谄媚贴着他的腿摇尾巴,什么招都试过了,也挡不住他的人。
就在她忍无可忍的时候,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让她来了月事。核桃和她全都松了口大气,总算能休息几天了。
四爷知道这个消息很是挫败,太医都说她身子已经大好了,自己努力了这么久还没消息,他都有些怀疑自己了。怎么跟耿宁舒转糖画似的,无论努力多少次都与自己想要的那个奖励擦肩而过呢。
他天天盼着她月事结束,日日都过问,急得不行。终于等到了这天,四爷死马当活马医,拿来了太后新给的酒,直接灌下去半坛子。
这可不得了,虎狼之劲直接冲头,耿宁舒房里的床一直摇到了天蒙蒙亮。
苏培盛扣门时候手都是抖的,“主子,上朝的时间到了。”他也不想打扰主子爷的好事,可又必须来提醒。
“知道了。”屋里应了一声,终于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出声叫道:“进来。”
托着洗漱用具的宫女们鱼贯而入给四爷整理好,他神清气爽出门了,跟核桃吩咐,“让她睡,别吵着。”
核桃连忙进去,耿宁舒闭着眼睛躺在被子里毫无生气,她吓了一跳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还好只是睡着了而已。
轻轻地掀开锦被的一角,她就看到耿宁舒穿着的寝衣歪歪扭扭的,应该是四爷刚刚给套上的。露在外头的白皙肌肤上全是深深浅浅的印子,她心疼坏了,忍不住在心里骂四爷禽兽。她让小高子带吨吨吨去外面玩,自己安静地在旁边守着。
耿宁舒这一觉直睡到了晚上才醒来,看到核桃白果站在床边红着眼,以为是被欺负了,连忙问:“你们这是怎么……”
话一出口就发现嗓子嘶哑不已,浑身的酸痛也席卷而来,她后知后觉想起来昨晚上的事情,四爷这回真的跟疯了似的不知节制,她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晕过去多少次。
加班也不能这样加呀,耿宁舒就着核桃的手喝了口温的蜂蜜水,觉得该让他遏制一下了。
等四爷晚上再来的时候,她既没有关门也没有放狗,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进门了,顺利地有种屋里设了埋伏的感觉。
耿宁舒躺在床上看话本子,腰上垫了两个软枕,他坐到床沿柔声问:“宁舒今儿在看什么?”
一秒,两秒,十秒钟过去了,她别说应声了,连头都没抬。
理都不理,这气是生大了。
耿宁舒抬手翻了一页,袖子滑落露出里头那淤青一样的痕迹,四爷心疼不已,“还疼不疼?我昨晚过分了,给你赔个不是。”
他也不知道那酒竟然这么霸道,完全控制不住。
耿宁舒跟完全没听到似的,还是不搭理他。
四爷态度更软了,“别生气了,我以后不会了,你说停就停行不行?”要硬是为了怀孩子让她不开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耿宁舒掀起眼帘斜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四爷很是抓耳挠腮了,忽然想到一件事,“过几天我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这点甜头就想哄好,耿宁舒重重“哼”了一声,“是不是去趟庄子或是逛个街就把我打发了?”
“那必然不能这么敷衍格格,”四爷顺势凑近了些,“咱们这回下江南。”
江南?耿宁舒的眼睛瞬间亮了,“可以去江南玩?”
见她搭理自己,四爷这才松了一口气,“皇阿玛今年要南巡,我在跟随之列,到时候带你一块去,一路上有很多好吃的,你肯定喜欢。”
耿宁舒疯狂心动,又防备道:“即便是这样,这几天没我允许你也不准留宿了。”
“好,以后都听你的。”四爷应了,要是不答应下来怕是下回说带她出海都哄不好她了。
不过他也确实不用再埋头苦干了,宫里隔天就有了消息,康熙爷已经把指给他的侧福晋人选挑好了,是湖广巡抚年遐龄的女儿。
德妃也私底下也跟福晋还有李氏透露了,两人皆是心中大定,只要不是耿宁舒就好。
李氏回去就专程去东院嘲讽了耿宁舒,“有些人不会是真以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能抬侧福晋吧?”
耿宁舒本来就知道结果,一丁点没有被她刺激到,“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未来另一位侧福晋,你难道觉得不会是她的手下败将?”
年氏进府以后宠冠后院还有后宫,她在世的时候四爷所有的孩子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到时候才是真的能让李氏发疯的独宠呢。
眼看这事儿就要定下来,四爷这时候也顾不得耿宁舒没孩子了,咬牙独自面见了康熙爷,“皇阿玛吉祥。”
康熙正在批阅奏折,头也没抬,“何事这么晚求见?”
四爷深吸了一口气跪下,“儿子想请立耿氏为侧福晋。”
康熙爷拿着朱笔的手一顿,从堆积如山的奏折当中抬起了头。
“哦?”他很是觉着稀奇,自己这个儿子打小就是规矩过了头的,如今竟为了耿丫头不讲规矩了。
“她于江山社稷无功劳,对皇家血脉亦无助益,为何要立她?”
四爷沉声道:“耿氏身在内宅,虽无法考取功名为国效力,也无法征战沙场为国开疆扩土,可她有一颗为江山社稷奉献的心,在力所能及之处献计献策,在京畿疫病爆发时不分昼夜翻阅典籍只为国泰民安。”
“她一介女流,在皇阿玛遇险时敢于舍命护驾,为了救了儿子更是差点丢了命,此番赤诚之心抵过子嗣万千。儿臣为人子、为人夫,都愿意为她一求,否则自觉有愧于天地。”
这是他的真心话,虽然有些冒险,可如果不来争取一回,他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落地,康熙爷没有说话,乾清宫内针落可闻,他放下朱笔,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下方的儿子,目光幽深得看不清里头的情绪,“你可知朕预备给你指的那位年氏,是前湖广巡抚的女儿,还有位刚上任四川巡抚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