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回廊来到一处静室,静室内光线不是很好,静室内陈设低调,颇为风雅,左侧有两片竹帘,竹帘后隐约能看见坐了一个人,只看得见衣摆,颇为华贵,赵畅上前拱手抱拳行礼,竹帘后一道低雅的声音传出:
“事办好了?”
赵畅低头回答:“办好了。只是没想到那小子心性那般坚强,就算被咬得伤筋动骨,也一声不吭,不露出丝毫武功。不过就算他不露,这回也将他伤的挺严重了,那条腿和胳膊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了。”
静室内只传出一声:“嗯。”
赵畅犹豫片刻后,才对竹帘后的人问道:“其实属下不是很明白,杜家如今大势已去,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不对付杜谦,让他回去,也已然难以扭转大局,主上何必多此一举呢。”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赵畅以为竹帘后的人不会回答他的时候,内里传出:
“杜家……该为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承担后果。”
赵畅不是很懂,‘后果’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敢再问了,只听竹帘后衣衫摩挲,隐隐绰绰像是站了起来,声音再次传出:
“多派些人去杜家外头守着,最迟今天晚上,杜家那些藏起来的死士就该现行了,让人准备好,务必做的滴水不漏。”
赵畅躬身回禀:“是,属下知道。”
说完这些,赵畅便离开了这间静室,由另外一道门离开了这所宅院。
云招福和范氏在家里忙活了一大桌子的饭菜,给云召采接风,武氏烧了一大锅的柚子水,云召采回来之后,武氏就追着他身后给他洒柚子水去去邪气,把云召采给烦的相当暴躁,可偏偏武力值又没有武氏那么高,只能任由摆布。
云公良和魏尧在书房里面下棋,范氏和云招福将饭菜都摆上桌子之后,才让人去喊他们过来吃饭,云公良一边走还一边在纳闷:“我先前若不走那一步,你便不能有机可乘了,是不是?”
魏尧脾气好,一路笑答:“那是自然,岳父棋力之高,我可不是对手。”
云公良就算知道,这是魏尧说的谦虚话,但听了还是颇为受用的,进了厅之后,云召采被武氏逼着要给云公良磕头,云公良给拉住了:
“这是做什么?别听你娘的,这回的事情也不能全都怪你,那杜家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他们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我,你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云召采吃了好些天的牢饭,回来一直挺忐忑,现在看见父亲不怪他,心里也就好受多了。
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坐了下来,魏尧主动举杯,云招福见状,按着他的手,提醒他自己的酒量,魏尧拉过她,笑道:“我就喝一杯,给大哥接风。”
云招福这才松手。
第66章
事实证明, 男人的话根本不能相信。
魏尧说是喝一杯,却是喝了一杯又一杯。云招福一个不注意, 他就给喝多了。
好不容易把他扶上了车,带回府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云招福把他扶着坐在床沿上, 他也挺听话, 不吵不闹,安静的坐着,他们两人的习惯是, 房里都不喜欢让人伺候, 所以把魏尧弄回来,只能云招福自己伺候他了。
云招福给他脱了衣裳擦身子, 刚开始的时候,魏尧还挺配合的,可到后来, 就有些不对味了,云招福在眼前,他总是贴过去与她亲近,在她脸上,颈子上轻蹭,云招福手里拿着东西,他衣裳也没穿好, 就闪闪躲躲的,提醒他道:
“今儿你可别发酒疯啊。我小日子来了,跟你闹不得。”
魏尧好像没听见,在云招福身上拱来拱去,云招福手里还拿着东西,没法推开他,但也是挣扎不已,魏尧衣襟敞开,胸腹前的肌肤蹭着云招福的衣裳,更是叫人忍不住,云招福不配合,魏尧干脆抓着她的两只手,狠狠的将之抵在了床框之上,不容她有任何闪躲的机会,一路攻城略地,上下其手,沿着她的背脊处,探入了衣襟,一路往下。
云招福本来还没那么激动,想着让他舒服一会儿便罢了,可他的手探入她衣襟,并一路往下之后,情况就不对了,云招福用尽了力气,将头转到旁边,喊了一声:“不要不要,别碰那里!”
然而……已经晚了。
某人的手从云招福的衣襟里拿出来,感觉手指上热乎乎的,带着腥气,呆愣愣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赤红的颜色让魏尧瞬间就清醒过来。
云招福觉得自己简直丢人丢到家了,看着魏尧手上的殷红,脸简直想要要被火烧起来似的,若说时间尴尬的事情,还有比这个更厉害的吗?
云招福一把推开了抵着她的魏尧,将手里先前给他擦身的毛巾扔到他身上,魏尧依旧犯傻,拿手接住,似乎还没从看见鲜血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云招福捂着脸跑入了洗房内,蹲在地上,心扑通扑通的跳,这下可怎么办,被魏尧看见那么……那么……丢人的东西。她今后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他呢?
转念一想,这全都怪魏尧,让他别喝酒,他偏不信,如今好了,不仅喝醉了,还连累她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下回他还想不想喝酒了,别说一杯了,就是酒味儿,云招福也不会让魏尧再闻见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角,先前魏尧将手拿出来的时候,蹭了一些在云招福的衣角上,脑中那尴尬的画面挥之不去。
在洗房里面期期艾艾了老半天,云招福洗了澡,换了衣裳之后,又等了一会儿,才悄悄的探头出去,没看见魏尧,火速钻了出来,她拿起梳妆台上的香脂膏,刮了一点在手上,搓揉后抹在脸上和脖子上,左右看了看,都没有发现魏尧的身影,云招福在梳妆台前坐下,纳闷自言自语:
“难不成出去了?”
他都醉了,出去干什么呀?想起他每回醉了之后在床上的表现,云招福忽然心上一紧,他不会出去找姑娘了吧。
猛地从梳妆台前站起来,意识到了情况很严重,若是魏尧喝醉了,在她这里得不到满足,会不会就去外面找其他女人解决呀。若真是如此,云招福可就要哭了。
从寝房走出,外面的灯已经熄了,黑乎乎的,云招福打开房门,往外看了一眼,借着廊下的灯光左右看着,书锦披着一身衣裳,举着烛火走来,她是听见主屋开门的声音过来的,对云招福问道:
“王妃,您有什么事吗?”
云招福犹豫片刻后,还是对书锦问道:“你可曾看见王爷出门?”
书锦一愣:“王爷?没有啊。房门一动,我与听雪的屋子就能知道的。”
云招福想想也是,魏尧除非不走正门,要不然不可能一点声音没有吧,对书锦摆摆手:“行了,你去睡吧。”
书锦问:“王妃,是王爷……不见了吗?”
云招福抿了抿唇,尴尬的摇了摇头:“别问了,你去睡吧。”
书锦见云招福神色不对,哪里还敢多问,行了告退礼之后,就回去走廊尽头。
云招福转身入房,将门关好,正纳闷魏尧去了哪里的时候,却好像听见一点异样的声音自黑暗中传出,猛地一震,背脊有些发凉,云招福循着那细小的声音走过去,小声问道:
“魏尧,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