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眼含热泪, 朝萧鼎之深深一拜:“雁北城无能父母官代千万城民向救命恩人……”
“废话少说!”萧鼎之不是来让这些人感恩的, “回我的话。”
郡守被吼得双腿发软, 啊啊两声:“下官不认识叶澜玄, 下官这就去找, 马上找。”
修仙界的事外人不便插手,俞思归对郡守说:“你暂且回避, 我们有事相谈。”
“好,你们谈……你们谈。”
郡守离开后,俞思归抿唇沉吟片刻,道:“我们从始至终没见过寻真君,知你们来雁北城是玄月君传的话。”
萧鼎之:“玄月人在何处?”
上元插言:“那个惹事精急冲冲说去找寻真,走了再没回来。他或许已经找到寻真,两人一起离开雁北城了。”
萧鼎之压着的眉微微抬起,眸色幽暗:“他们会去哪里?”
“谁知道?”紫胤不耐烦道,“我们又不是玄月肚里的虫子!”
萧鼎之转眸看向紫胤:“我去玄月宗,若找不到我师尊,你们和玄月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闪身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紫胤与上元面面相觑,俞思归拧眉摇头叹气。
紫胤回过神来,哈道:“他在威胁我们?”
上元重重出气:“显而易见的威胁,但能怎样?大乘仙修你打得过?”
“大乘仙修会说死无葬身之地这种话?”紫胤神色复杂地问俞思归,“你为何笃定虹桥上的人是他?”
俞思归心事沉沉,没好气道:“我不笃定,你不信自己去试他深浅。”
上元烦躁得很:“玄月脑子坏了!带走寻真作甚?”
俞思归:“莫再和我说话,我要静静。”
紫胤一脚跺裂地面:“狗玄月不会带寻真回玄月宗,发全界搜寻令,务必将玄月找出来!”
***
躺在石榻上的叶澜玄眼睫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在罗浮洞。
“徒弟。”叶澜玄轻唤,同时起身,看清蒲团上坐着的人时,一声惊雷在脑中炸开。
玄月怎么在这里?
而且他还在练功,翠绿的灵气将整个石室照得绿荧荧,无形的压迫感逼得人喘不过气。
这是一个危险信号。
叶澜玄稍稍回想,便知自己被玄月掳了,萧鼎之可能还在雁北城。
玄月听到“徒弟”二字,咬肌凸起,闭着的双眼猛然张开。
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气流绞碎了叶澜玄的衣衫。
断绸碎纱满室纷飞,绿色灵气越来越盛,玄月的声音异常空洞,仿佛和叶澜玄不在一个时空:“寻真,你徒弟不在这里,你该唤的是玄月。”
叶澜玄上身的肌肤全面暴露,幸好下半身在锦被里,惊愕中用自己的灵力抵住了部分气流,才不至于尊严尽失。
“你这是作甚?”叶澜玄又惊又怒,竖起莹白结界。
“作甚?”玄月站起来转身面对叶澜玄,“你可知自己是绝佳的修炼炉鼎,我与你双修从未用你的身子提升灵力,还让你快活得欲.仙.欲.死。我尊重你,你却不尊重我,与紫胤、栖云不清不楚我还没空质问你,如今又多了个大乘徒弟。”
“那少年凭容姿双绝,看样子尚未及冠,修为却是你我都望尘莫及,他凭何要拜你为师?”
“上元说你有疾在身,走路都喘。看你这灵盾该是进阶元婴了,你与你那徒弟双修过多少次?被他搞得弱不禁风。他本不是修仙的灵根,邪气肆虐,有你做炉鼎,他的邪气生生洗成至纯灵力,扶摇直上大乘境,怕你瞧出端倪拒绝双修,帮你进阶,给你尝点甜头。”
“寻真,你被利用了还浑然不知。除了我,其他人都对你有所图,看你好好的被玩成废人,我很心痛。”
“所以你打算在我这个废人身上最后捞点好处?”叶澜玄正视玄月,现在这种处境慌乱不如镇定。
“我身子弱是心疾所致,并非你说的双修所伤,这点紫胤、上元都知晓。你去东海断了联系,不知情说这番话我不怪你,但我感觉不到你有丝毫心痛,实在不必惺惺作态。”
“你要用我这残破炉鼎便拿去,我的微末修为在化神仙修面前不值一提,你可以随心所欲。”
叶澜玄知道这些鱼的秉性,不得已做了赌徒。
赌玄月没有捉奸在床,纵使吃醋恼怒也不会失心发疯。
毕竟仙修有自己的道德底线,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原主被虐的原因不单单是海王问题,还介入了三界之乱,种种事件混在一起发酵,突破鱼们的底线才落得凄惨下场。
叶澜玄已做好两手准备,能谈则谈,谈不好就鱼死网破,绝不让玄月轻易染指。
这么做对不起萧鼎之在塔楼上的费力相救,通过那件事叶澜玄才知晓自己有冰封自保的技能。
但自己与玄月实力悬殊,硬刚不过只能出此下策。
叶澜玄做好心理准备,先硬后软道:“你有伤在身,心浮气躁不利于伤口恢复,就是要用我这炉鼎,也该等伤好了再用。”
室内寂静无言。
如叶澜玄所想,玄月的冲动只在一时,爱搞事不过想引人瞩目。
要叶澜玄的身子不难,难的是要得到他的心,让他心甘情愿地承欢才有独揽明月入怀的满足感。强迫要他,不过是水中捞月一场空,炉鼎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