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计划,其中一小部分,必须由沈夏亲自来完成。
她只有嫁进靳家,和靳舒宁生活在一起,才能帮他查出他想知道的东西。
这个任务,除了沈夏,别人谁都不可能完成。
所以靳朝安妻子的身份,只能是她,任何人都无可替代。
“你完成你的任务,我答应你的,自然也会做到。”
……
沈夏一夜未眠。
靳朝安的话犹在耳畔,过往那些噩梦般的画面,在她脑海来来回回地闪现。
今晚,整个沈家空空荡荡,她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直到天明也没有入睡。
清晨,沈夏先去医院看了父母。
沈兴德还在icu,不能探视。孙幼蓉已经醒了过来,这会儿身边坐着的是沈君柏,沈煜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半夜熬不住,去附近酒店睡下了,毕竟他那个身子也确实不能熬夜。
沈君柏下半夜从警局出来,家里没回,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医院,也是一宿没睡。
沈夏一进来,沈君柏就使劲盯着她看,她愧疚地摇了摇头,接着,沈君柏就发出一声轻嗤,倒不是对她的。
她摇头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孙幼蓉瞬间哭出声来,沈君柏耳根子才清静了那么一会儿,现在感觉又要炸了。
他拿起烟,起身去了走廊。
沈夏没有劝住靳朝安,她深知靳朝安的脾气,再去找他求情,只会让他心烦,搞不好下手还会更狠,她认真想了想,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去了“云舒茶馆”,找了靳舒宁。
……
靳朝安昨天没去找庄灿,今天特地推了上午的活动,准备一早过去看看她。
昨天在微信视频里,小嘴撅得老高,那架势,恨不得直接从屏幕里跳出去咬他两口。
靳朝安不喜欢和人视频,借口忙,就把通话挂断了。
这一夜睡得倒是挺好。
梦里有两只狗,一起咬他,大一点的咬他胳膊,小一点的咬他嘴。
睁开眼后,他竟然还意犹未尽地摸了两下嘴唇。
可笑。
从景园出来,往医院的路上,接到了靳舒宁的电话。
按了两次挂断后,他烦得直接关了机。
只是车子刚刚拐进医院的辅路,他就喊住了彭晋,“改去茶馆。”
靳舒宁的这个茶馆,并不对外开放,常来的客人就那么几位,都是她多年的老朋友。
她当初开这个茶馆,也只是想找个地方清净清净。
只是后来,靳朝安来的次数反倒比她多,有些生意他也会约来这里谈,这茶馆的环境,倒比较顺他的意。
靳朝安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在常坐的那把藤编摇椅前躺下,靳舒宁亲自给他煮茶。
二楼的光线足,他取下眼镜,一手搭在眼皮上,悠悠地摇着身子。
靳舒宁坐在他身侧,她今天穿得有点像和服,不知道一会儿是不是要接待什么人,她跪坐在蒲垫上,洗着茶具说,“你要学着宽宏大量一点。”
靳朝安唇角一挑,“你要知道我把她送给警察已经是宽宏大量。”
“可这样不利于你和夏夏的感情。”
“但也不妨碍我和她结婚。”
靳舒宁叹气,把他揪起来喝茶。
茶挺好,煮茶人的技艺也不错,靳朝安浅啄两口,忽地想到了庄灿。
想到在水榭阁楼时,她为他煮过的茶。
明明那么敷衍,却还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自己是个高手,茶难喝,也不让说,非要逼得他夸她两句才罢休。
靳舒宁发现他在笑,尽管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瞬,却还是被她发现了。
“想起什么了,这么开心?”
靳朝安放下茶杯,悠悠道,“想起你常常教育我的,要和家人和睦相处。”
“是呀,只是我的话,你总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怎么会,我一直最听你的话。”
“既然如此,就放了沈菁菁。这件事,说白了总归是别人的家事,你虽是夏夏的准未婚夫,可毕竟还没订婚,就算订了婚,在没结婚之前,也算半个外人,既是外人,插手别人家事,总归不太得体,也叫旁人看了笑话。”
“笑话?谁敢看我的笑话?”靳朝安哼了一声,把剩下的半盏茶水泼在茶盘上,“我这也是在教她如何与家人和睦相处。”
说完,他紧接道,“还有,她生病了,最近需要休息,我不希望在她的病房里看到任何我不欢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