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烧吗?”
“应该是不怎么烧了,有齐大夫在,他让您不必担心。”
靳朝安没再说什么。
彭晋看三哥闭上了眼,本来还有一些话想说,便暂时没有开口。
其实他知道这一切都在三哥的计划里。
三哥早就料到庄灿小姐不会安分,所以当她们从瞰海出来后,三哥就立刻派他过去在暗中监视庄灿小姐。
这事儿,延良延悦都被蒙在了鼓里。
不过,他本以为庄灿小姐从医院逃跑以后,会想尽办法来现场闹事儿,没想到她竟然会去跳桥。
彭晋不懂什么情情爱爱,但是他知道,人一定是伤心难过到了一定程度,才会选择放弃生命。
可见三哥和沈夏小姐订婚,对庄灿小姐来说是个多么大的打击。
伤心到连生命都罔顾了。
也正因为他一直跟在庄灿小姐身后,所以在她被绑架的第一时间,才能迅速把她解救出来。
……
靳朝安睁开眼的时候,彭晋只觉得三哥的眼底暗得发稠。
“三哥……”
靳朝安此刻已神色无异,他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下着装,“说吧。”
“是。”彭晋正色道,“跟在绑匪车后营救庄灿小姐的人,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另一波人。”
靳朝安落在袖口上的指尖微地顿了下,“查到什么人了吗?”
“暂时还没有,但可以肯定一点,他们绝对不是李博威的人。”
靳朝安的唇角浅浅勾了勾,他伸手捏了颗葡萄放在指尖,慢条斯理地把皮剥掉。
半晌,把葡萄籽吐了出来,悠悠说了三个字,“有意思。”
“那庄灿小姐……”
“先关着吧。”
“好。”
靳朝安擦干净手,把桌子上的眼镜拿起来,戴好,“这边都安排好了吗?”
“一切妥当。”
门外有人敲门,通知开幕式即将开始。
“走吧。”靳朝安起身,彭晋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出大门。
……
庄灿被关在酒店里。
是间套房,齐优给她打上吊瓶以后,就一直在外面守着。
中途她有转醒的迹象,齐优想着靳朝安的话,不能让她清醒过来,所以又在消炎药里加了小半针镇定剂。
一直到深夜,门外传来脚步声,房门随后被推开。
靳朝安在一行人的掩护下走了进来,他戴着口罩和棒球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这么晚才完事?”齐优看了眼表,迎了上去,“烧退了,但还有点迷糊,小腿擦破了点皮,不过问题不大,已经处理好了,其它——”
靳朝安根本没在听,片刻不停地迈进了卧室,同时把口罩、帽子以及风衣尽数脱掉。
到了床前,庄灿的那张粉扑扑的小脸便映入他眼中。
他弯腰将她抱起,紧紧搂在怀里,像搂婴儿一样,双手圈着她的肩膀,把头按在他胸口。
他微低着头,把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感受她的体温。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心痛和思念的情绪死死纠缠在一起。
他什么也不说,就那么抱着她,呆呆坐在床头,闭着眼睛,和她的温度逐渐融合为一体。
齐优看着这样的老三,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老三到底动没动情,动了多少情,已经不用再想,如此一看便一目了然。
只可惜,那女人满身都是目的。
齐优是真的心疼老三,别人不清楚他曾经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清楚。
原来,何曾在他身上见过人味儿?
如今人味儿是有了,可软肋也有了。
是块石头还行,总有捂热的一天吧,可偏偏是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