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茗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沈清烟身上没缠裹胸布!
她慌的想进门,可门从里面被拴上,她只能焦急的等在屋外。
屋内,顾明渊踱步到床前,沈清烟还昏迷着,他俯身坐下来,侧脸凝视着她惨白憔悴的脸庞,视线徐徐往下。
蓦然,他朝她的衣襟伸去手。
作者有话说:
对不住对不住,我来迟了,有点没调整过来,明天我努力多写点,么么么!!!以后都是下午六点!!!我尽量吨吨吨更新!!!
第三十章
他的手放轻了, 拂开她衣襟前散落的长发,手指撩开一点衣领,露出她的脖子, 白而纤长, 那层雪白皮肉下依稀可见细细经络,蜿蜒二下, 滑过了两弯如冰枝白玉般羸弱的锁骨, 没入衣袍里。
他若想看,只手便能拉开那件毫无拦挡力的袍子。
但他的手转了方向,抚到她的颈后, 伸指往下勾过后颈衣裳,露出一小截秀薄的背, 雪腻羸弱, 因着肌肤娇嫩, 那伤痕看起来更狰狞, 她父亲在打儿子这一块, 比谁都能耐。
他撤了手, 将衣裳捋平,站起来去开了门。
雪茗本是在门缝里偷看, 他一开门,差点没站稳, 慌里慌张的弓着背让到一旁道,“小、小公爷……”
顾明渊踏出房门,道,“晚上守好了。”
“……是、是, ”雪茗瞧他下了走廊回自己屋, 匆忙进房里检查沈清烟, 没见着她衣裳变乱,这才终于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这一宿沈清烟都没醒过,雪茗也不敢闭眼,给她喂了些清水,见她能喝下去,才稍稍定下。
直过了五更天,沈清烟从梦里饿醒了,喊着饿要吃东西,身上的疼一时还没肚子饿重要。
雪茗瞧她没心没肺的模样,一阵心酸后发笑,下去跑厨房讨吃食,厨房热着粥,她这会子身子虚,也吃不了重油重荤。
沈清烟吃完粥后又睡了过去,雪茗瞧她没甚事了,便也回耳房歇下。
沈清烟再醒来已是午后,她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刚动就嘶嘶的叫着。
后背真的好疼啊。
雪茗在旁边屋听见叫声推门进来,笑道,“少爷别动了,您背上伤的太重,得养着。”
沈清烟下巴搭在手背上,闷着声儿,“我说好的要回学舍,昨儿就该走的。”
要不是昨天她被父亲接回府,挨了顿打,她早离开静水居了!顾明渊前儿那般让她生气,她总得让他知道,她才不给他做禁脔呢!
雪茗咳嗽两声,“昨儿是小公爷亲自把您带回来的,要是没他,您这条小命大概就交代在您父亲手里了。”
沈清烟一想到沈宿,禁不住委屈的眼泪在眼里打转,“我以后都不回去了。”
雪茗唉了声,问她不回去能去哪儿。
沈清烟又不说话,等到她去了学舍,跟顾明渊分开了,她就只能靠她自己,学堂里有荀琮这些坏蛋,回家她父亲祖母也不会让她好过。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可是顾明渊那样过分,她忍不下这口气。
雪茗想了想,劝她道,“您好歹等身子养好了,再回学舍,便是跟小公爷置气,也没道理糟蹋自己的身子。”
沈清烟有点动摇,她一动就疼,肯定走不了的,可她在顾明渊面前放话了,说要回学舍的,要是不回去,岂不是叫他笑话自己。
雪茗又劝了劝,“您跟小公爷闹过多少次,哪回他放心上了?他要真跟您一般见识,那不成了心胸狭隘,您就是住着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话音刚落。
房门被敲响,扫墨隔着门问里边儿,“雪茗,小公爷让我来问问,沈六公子醒了没有?”
沈清烟撇着嘴巴,轻轻的哼一声扭过头。
雪茗想笑倒忍住了,回一句醒了,便开门出去,两人在门外说着话。
沈清烟竖起耳朵偷听,只听着那扫墨极大声道,“沈六公子这回伤的不轻,小公爷特地吩咐我让厨房多炖着滋补汤水,沈六公子这回有口福了,那宫里赏的不少补品,小公爷都叫我送来给他,也不知沈六公子愿不愿意收。”
沈清烟一听还有宫里的补品,登时按捺不住馋嘴,心底对顾明渊那点气还是有的,只是比不过对补品的馋。
雪茗探头进来问,“少爷收?????吗?”
沈清烟绷着脸,“收。”
不收白不收,既然顾明渊给她送补品了,那她勉强将这气稍微放下一点,只是还要他道歉,说明为何太子殿下不选她,她才能彻底原谅他。
雪茗将那些补品拿进房里,听着她念叨些人参燕窝之类的,这些沈清烟也不是没吃过,没甚兴趣,直到雪茗念了个鹿茸虫草花,名儿好听估摸着也好吃,便叫雪茗拿去厨房炖了汤来喝。
沈清烟没吃过鹿茸,刚进嘴就是一股子腥味,冲的她一口吐出来,连喝了好几口水后,再不愿碰它,只让雪茗扔了。
这么好的补品,就是再难吃,雪茗也舍不得扔,她想着先温在炉子上,等会子再哄她吃下去。
雪茗端了碗出去,刚到门口,扫墨悄悄给她做口型,“老夫人进院子了。”
雪茗心里一惊,又退回房,拴好门。
沈清烟瞧她去而复返,手里还有那碗补汤,正苦着脸要说不喝,雪茗将碗放桌上,冲她嘘一声。
沈清烟立刻闭住唇。
她住在这静水居,英国公府里的几位主子大都不清楚,这要是说出去了,她跟顾明渊也不是正经表兄弟,没道理住人家的院子,会被猜她跟顾明渊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