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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年柏彦还是蒋斌(2 / 2)

素凯抿唇笑了。

“喂素凯,你这算求婚吗?我可没说一定要嫁给你。”叶澜红着脸道。

素凯却始终笑着没回答,只是伸手将她重新纳入怀中,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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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个大晴天。正月十六,还延续着节日的味道,所以,当素叶从梦中醒来的时候闻到了甜甜的桂花香,温暖香甜,与周遭淡淡的木质香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悸。

她做了一场美梦,梦中始终是她和年柏彦,没有那么多的人事纷扰,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她和年柏彦好像是去了一个天地间都十分安静的地方,湖面如镜子似的结成了晶面,能够倒映出她和年柏彦两人的影子。

梦中的地方美得如同天堂,静得如同天涯海角。年柏彦微笑着牵着她的手,他们两人悠缓地在结晶的湖面上散着步,风轻轻吹过,他转头看着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枚轻吻。

所以,当素叶睁眼的时候,唇角还噙着幸福的微笑。

纱幔收敛了阳光的明媚,过滤出一室的温暖,素叶从床上坐起,看着窗外的阳光,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此时此刻是在现实还是依旧梦境中了。拉过薄毯裹住了赤裸的身体,下床时是全身的酸痛。将纱幔微微拉开一角,窗外四合院明朗的清晨美景就这么毫不吝啬地闯入眼眸。

她这才知道,她醒了,身处现实。

素叶看着窗外北京的清晨,不由得想起了梦境中那片洁白的地方,是乌尤尼,是她曾经想过要和年柏彦牵手旅行的地方,之前年柏彦为她订过去乌尤尼的行程,可她坚持的是,那片天堂之境的圣洁之地,只有两个人一起去才叫完整旅程。

多年来,始终困扰着素叶的梦境已经令她难以再去相信梦境的治愈力,但现在她开始逐渐去相信,梦境是美好的时着实能够促成人在一整天的好心情。

床榻的另一边空空如也,素叶却从未这么安稳过,也许正是因为在他家,所以才不会担心他是不是不见了。

四处巡视了番,她总要找件衣服才能出这间卧室啊。

四合院的清晨很美。

有鸟儿轻落海棠树上叽叽喳喳,空气中是沁了心脾的清澈,耳边无都市的车鸣声,站在庭院中,似乎都能听到阳光照耀水池的声音。低头看过去方知是锦鲤游走的声音。素叶一时兴起捡了几粒鱼食喂下去,锦鲤们有条不紊地游上前吃食,那架势像是一个个贵族子弟似的保持着最优美的进食姿势和速度,不同于其他地方的鱼儿般争先恐后。

素叶看着叹为观止,不由感叹果然什么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这鱼儿也学来了年柏彦那般的不疾不徐了。

有轻微的声音从另一侧的房间里传出来,她起身,朝西走了过去。

是间独立的餐厅和厨房。

推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刚迈进第一步就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勾得她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进了餐厅,身后的门便自动关上,面颊有轻柔的风拂过,她知道这是室内自动空气流动系统,这个系统贯穿了整个四合院,有了这个系统,可以感受到大自然最纯粹的气息和空气。

与室内现代化设备不符的当属眼前这古色古香的暗调奢华了,闯入眼的餐厅设计大有宫廷皇家之感。入眼的便是能突显京绣功夫的荷花毯,与整间餐厅整体棕黄色色调相辅相成,素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子踩在上面心疼极了。

京绣与苏绣一样价值连城,更何况是这么一大张地毯,而这张地毯就恰恰不是装饰,就是能让人踩着的地毯,素叶虽不懂行,但也能看得出是纯手工刺绣,每一片荷叶都栩栩如生,甚至连荷叶上的水珠都有欲滴之感,有刚露尖尖角的荷花,花瓣打眼儿一看也娇嫩纤柔。素叶真恨不得把这张地毯搬回家挂在墙上。

延展于地毯之上的便是皇家宫廷似的餐桌餐椅,仔细看去竟全然一水儿的珍贵紫檀木所制。因为舅舅向来对中国古文化古建筑感兴趣,所以素叶也耳熏目染了解了些,这些由紫檀制成的摆设微有芳香,呈紫黑色,深沉古雅,尤其是紫檀椅上的雕花扶手,有微弱的光投落进来时,仔细观察孔眼竟有金星般的光亮闪耀,纹路似缎子般华美。

素叶惊叹,难道这就是舅舅提到了金星紫檀?据说是紫檀中最为名贵的品种。

咽了下口水,这要是把这房间里的所有紫檀家具卖掉,她可发了。更别提室内的一些古董摆设、墙壁上的字画巨扇,还有被独立开来茶室中的胧月宫廷纱灯……

这个年柏彦,他……是盗国宝的吧?

穿过餐厅,最里面的就是厨房。

厨房有明艳的阳光,使得素叶来到厨房后就停住了脚步,静静看着眼前温暖清澈的画面,不忍心打破了。那些光线如同天堂洒下,又令她想到了梦境中的画面。而年柏彦就那么真实地在她面前,他背对着她正在做早餐,结实宽厚的背影如伫立于天地般带给她无限安全。

清晨的年柏彦少了平日里的严苛和一丝不苟,这要源于他的穿着,以往他都穿得很严肃,但今早,他上身是件半袖圆领米色休闲衫,下身是条浅灰色薄款男士长卫裤,他的发丝在阳光下被映的乌黑光泽,微微侧过的脸颊也陷在光影之中,加上他正在煮什么东西,有淡淡的热气圈在四周,如此看来,竟是惊为天人了。

这样的年柏彦,多了一份自在随意,少了一份沉稳严苛,却同样是那么地令女人移不开双眼。素叶倚靠在门边儿看着他,不由得感到惋惜,这样一个男人常年跟石头打交道真是暴敛天物了,应该去做演员,绝对秒杀一片红心。

但转眼又一想不行,还是跟石头打交道好,现在他都让人虎视眈眈的,当了明星她岂不是要被其他女人挤得靠边站了?

正想着,年柏彦正好转身看见了她,唇角很快泛起微笑,是性感的弧度,“饿了吧?早餐马上就好。”说着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了。

因为没带换洗的衣服,所以素叶不知从哪儿找了件他的白衬衫,确切来说她就只穿了件他的白衬衫,她的身高又只及他的肩头,如此一来衬衫穿她身上就显得宽大轻松极了,胸前的扣子有一颗是敞开的,露出精致的锁骨。

“小妖精。”年柏彦低低地笑,因为早餐还未好,他只能先将目光转移集中精力继续忙碌。

素叶走上前,从身后搂住他,像是个黏人的孩子似的黏在他身上,脸贴靠在他的后背,她的发垂落身后,亦笼罩在阳光下,如一方上好的缎子。

“你在准备什么早餐?”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是妖孽,不论是严肃时还是温柔时都让人怦然心动,又感动于他一早的下厨,这种居家生活让她向往。

年柏彦边忙活边道,“面。”

“面?”素叶惊叫,从他腋下钻了脑袋上前,皱皱眉,“我最讨厌吃面了。”

年柏彦转过身,捏了下她的鼻子,口吻似严父,“讨厌也得吃,有时候你太挑食了,这个习惯不好。”

“可是我不爱吃面已经28年了。”素叶强调了句。

“后半辈子可不止28年,我来慢慢改你这个毛病总能改过来的。”年柏彦随口说了句。

素叶一听,心脏又不争气地蹿跳了,脸一红,“不好吃的东西我可不吃。”

“放心,你一定爱吃我做的面。”年柏彦低头吻了下她的脸颊,又转身忙着做面了。

她抿唇,重新挂他身上,“你真好。”

一大早便有女人的身子在他后背上蹭来蹭去,他的心不跃跃欲试是假的。便笑道,“觉得我好就乖乖坐在餐桌上等着,别捣乱。”

“我哪里捣乱了?”她抗议。

年柏彦侧脸瞟了她一眼,“大清早的穿成这个样子在我眼前晃悠,是不是想我先吃了你填饱肚子?”

素叶这才明白他口中“捣乱”的含义,松手,轻捶了他的肩头一下,“色狼!”

“谁让你不让我回家拿衣服。”虽说抗议,但还是离远了他一步。

现在她可不敢再像之前似的肆无忌惮他,之前之所以大胆是因为他们两人没有发生过什么,但现在不同,年柏彦就如同尝了鲜肉的狼,尝了甜头破了禁忌,他就不会有所顾忌,如果他愿意,就会随时随地将她扑倒美餐一顿。

年柏彦见她后退了,笑容掬在唇畔,小东西学精了。

“等我,一会儿就好。”他转头,温柔宠溺。

素叶便乖乖去餐厅等着,却在走出厨房的时候下意识回了下头,被阳光笼罩的男人高大健硕,那道悠闲的身影和他刚刚的那句“等我”不知怎的就与脑海中不经意窜起的画面相吻合。

脑海中也有这样一幅画面,男人站在温暖的阳光里在准备着精美的早餐,也是这样一个宁静祥和的环境。

是蒋彬!

她那么清楚知道脑海画面中的男人是蒋彬。

可是——

素叶又盯着年柏彦的背影,一时间迷惑了,他与蒋彬的背影似乎重叠在了一起,她开始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年柏彦还是蒋彬,亦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用力地晃了下头,想要驱散眼前重叠的画面,迎上的是年柏彦关切的口吻,“怎么了?”

“没什么……”素叶马上扬起微笑,转身出了厨房。

坐在餐桌旁的她一时间陷入莫名的恐慌之中,她总觉得忘记了一些事情,是一些她和蒋彬之间发生的事,就像是刚刚脑海中不经意窜过的画面,之前从未浮现过,以至于让她觉得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就在刚刚,她开始记得蒋彬的确给她做过早餐,也是这样的清晨……

素叶陷入了深深的担忧和恐惧。

如果这一幕真是她和蒋彬发生过的,那么,她跟蒋彬的关系真的就那么简单吗?还是,其实她和蒋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却被她忘记了?

这么久她始终不再回想与蒋彬的事,因为蒋彬是那么突如其来地闯入她的生活,又彻底地消失,如果这算是一个悲伤的插曲,她便不愿去想起。可为什么,遇上年柏彦之后,蒋彬这个名字也频频窜进了她的大脑?

更甚至,她现在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蒋彬究竟长什么样子,一提及蒋彬,她只觉得他带给她的感觉与年柏彦一样,而年柏彦,也带给她跟蒋彬一样的感觉。昨晚当年柏彦提及蒋彬时,她其实很想告诉他,有时候躺在他的怀中,就好像躺在蒋彬怀中一样。

可傻子才会说出这番话。

她总不能跟他说,嗨年柏彦,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会把你误看作是蒋彬。

这么说,无疑是找死。

想不起一个人的样子是件可怕的事,更可怕的是她总会有把年柏彦当成是蒋彬的错觉,就好像这两人在逐渐重叠在一起,这样才令素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可能帮她的就只有丁司承,因为他是最清楚她的情况,一直以来他都扮演了她导师的角色,但因为林要要的事,她现在很不想见到丁司承,一见到他,她就能想到要要在浴缸里自杀的一幕。

除非,他和林要要的事彻底告一段落,有可能她才能鼓足勇气去找他咨询。

年柏彦将热腾腾的早餐端上餐桌时,见素叶抱着双腿蜷缩在紫檀木椅上,两眼失神地盯着自己瞧倍感奇怪,拉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一大早发什么呆呢?”

素叶这才反应了过来,见他正关切地看着自己,便马上笑道,“没什么,我是在想你们家祖先是不是盗皇陵的。”

年柏彦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没明白,微扬眉梢,“嗯?”

素叶指了一圈儿,“光个餐厅就弄得跟故宫似的,年柏彦,你跟我说实话,做钻石是不是你的副业啊?”

年柏彦这才明白她的意思,无奈笑道,“貌似我祖上没有掘人坟墓的爱好,这幢宅子里的很多东西都是老物件了,有的是父亲在世时收集的,有的是我在国外出差遇上拍卖会竞拍回来的,你学过历史也知道,中国以前很多的好东西都流到了国外。”

素叶盯着紫檀木桌面,伸手摸了摸,“早餐放这儿上面真糟蹋了桌子。”

这话年柏彦不爱听了,挑眉,“小姑娘别活得那么现实。”说着将一份做好的面放到她跟前,“先尝尝看。”

素叶半信半疑,又见他信誓旦旦只好动筷子。

一吃不要紧,简直就是美味。

她的双眼像是点燃的烟火般璀璨,又吃了几大口,冲着他竖起拇指,咽下后道,“真的超好吃。”

“多吃点。”他笑着又分给她一些面。

素叶也不客气,埋头于美食之中。

饱餐了一顿。

这还是素叶第一次在早餐吃到撑,年柏彦解释说这道面是他在国外上学打工时学到的,结合了中西方的精髓,入口弹滑,单从煮面到入口就要经过八道工序,素叶真是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面,却被他做得出了奇的好吃。

用完了早餐,素叶自告奋勇去洗碗,年柏彦笑着这是保姆的工作,素叶知道这两天他放了保姆的假,便挽起了袖子走进厨房,说,劳动这种事要公平才行。

年柏彦也跟着进了厨房,准备帮忙的时候被素叶勒令了,他没出去,反而学着今早的素叶,从身后将她搂住,只不过他人高马大的,素叶被他这么一搂可是万万全全纳入了他的怀中。

“我觉得如果你真有破产那天也不怕。”素叶打开柜式洗碗机,将餐具逐一放进去,“你什么都不做,把这套宅子对外开放,每天光收门票钱就能养活你了。”

年柏彦着实佩服她的想象力,待她忙活完打开水龙头冲手时,他的大手也伸了过来,水下,他握住她的手,体贴清洗她的手指,在她耳畔低喃,“你钻钱眼儿里了。”

男人的气息落下了扫得她的颈部痒痒的,如此感觉温暖幸福。她笑躲他的气息,“是合理化建议。”

“唔,那我考虑一下。”饱暖之后思**,老祖宗的话是一点儿都不假,原本就一早上造成了他的视觉刺激,好不容易把她喂饱了,年柏彦这样搂着她,身体自然而然就有了熟悉的反应。

“衬衫脱了。”他蛊惑。

“才不。”她微微推开他,双手使劲攥着他的手腕,“柏彦,我还没好好参观你家呢。”

“急什么?”年柏彦干脆将她压在洗手台上,“先填饱我再说。”

素叶干脆搂紧他,撒娇道,“先让我参观一下嘛,”

“然后呢?”年柏彦倒也不强迫她,一整天的时间够他慢慢享受。

素叶微微推开他,手指在他胸膛上勾了勾,“然后……你想怎样就怎样喽。”

话音刚落,年柏彦便将她一把抱起,“马上带你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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