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十里?”
全家人听完韦氏带回来的消息后愣了愣,芮娘沉思了片刻,道:“香十里应该是程家的,我也是偶然听食客说起过一次,这个香十里茶楼的掌柜虽然姓董,但也是程家的亲戚,这样一来,所有事都和程家脱不了关系。”
“看来这局早就开始布了,从几年前!!!这几年大郎过的是什么日子!糊涂日子啊!”鲁老太太愤愤喊道,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还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娘慢些,别生气!”
鲁越:“我马上去一趟官府,把这些情况再交代一下。”
鲁越正准备转身出门,谁料刚走到院子里,就又遇到了上门来的官差。这下也不必他去衙门了,那官差已经认识鲁越,开门见山:“走吧。”
这样的场景在鲁家人看来都习惯了,虽然揪心,却也没有办法。
鲁越走后,鲁家院子里便只剩下几个女人和孩子,福妞贴心的跑到芮娘跟前和娘贴了贴:“娘,爹爹还有叔叔伯伯都会没事的。”
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芮娘忍不住将福妞搂进了怀里:“福妞说的对,都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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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恒!”
这几日,因为大郎案子的事情,鲁恒也都没有归家,宿在翰林院中,同僚看不下去,也时常关照着他。
“你大哥的案子好像又出转机了,你要不要去问问翰林官?”
鲁恒皱起了眉:“是什么?”
“我只是听说,听说你二哥的矿山也出了事,顺藤摸瓜找到了程家背后,你说说这程家是不是疯了,这节骨眼又去害你二哥!昨天你二哥去报了官,今天县衙决定先就你二哥的事情开堂呢!”
这同僚和鲁恒关系颇好,对这次鲁家出事的缘由多少也了解一些。鲁恒原本以为是大哥又出了事,却没想到会听说到这个消息,当即问道:“我二哥没事吧?”
“没有。也是你二哥福大命大,被炸了山都没事,倒是那个炸山的人说是在逃跑的过程之中被压断了腿,跑不了了,你说说看,这不是命是什么。我今日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你二哥在和人对簿公堂呢,那人若招了是程家指使的,那官府必然会怀疑程家的动机,对了,还有那个什么杜家鱼塘……好像也要出面作证。”
鲁恒眼睛忽然一亮:“这是好事!这几条线索都对我家利好!我现在就去见翰林官,我也要去衙门!”
“诶,等等啊!翰林官不是说让你避嫌吗!”
……
这几日,鲁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在京郊,几乎就没有人不知道的。于是这开堂之日,所有的百姓们都在衙门外头拥挤着,想听个热闹。
杜功章和田氏,甜水村的村民自然都来了,也作为证人出席,鲁老太太和芮娘自然也赶到了,这日开堂对审。先不论鲁氏布庄和程家的纠纷,鲁越只抓着这几件事不放。
一是刘大河给鱼塘下毒,二则,是香十里背后的掌柜实则是程家,这样一来,指认大郎的那账本真实性就有了怀疑,三则便是,冒雨炸山之人也是受人指使,这三件下来,是个人也都会起疑心。鲁越在堂下振振有词有理有据,那上头的县令老爷也自然是摸着胡子开始细细琢磨。
百姓之中也有人开始起哄:“对啊,这么多事,要是巧合也太巧了吧!县老爷,您可要好好查清楚才行啊!”
“就是!鲁大郎不靠谱,可鲁二这些年做生意可是地道的!要真是程家想吞了老二的产业,这一桩桩下来,也可真够歹毒的!”
“我是铁矿山的!我可以作证!官老爷!您可要明察!五日前我在山上砍柴!这个天杀的东西炸了山,我差点儿就没了命!多亏了鲁越!这个人就是我们村上一个普通人
,他哪来的火药,为啥炸山!这些都说不过去!”
“就是就是!”
“人命关天的事情,可得弄清了!”
百姓们的民意越发鼎沸,县老爷不禁咳嗽了一声:“肃静!”
“堂下所言!本官都已经知晓了!来人,传程袁!”
鲁越长舒一口气,闹了这么多天,总算是能见到人了。程袁一直在背后躲着不出面,明显是不想对簿公堂,这次能让程袁现身公堂,已经算是一大进步了。
捕快们很快带来程袁,百姓们早就听说过这位程员外,甚至有不少的百姓也吃过程家的亏,一时间恨得牙根痒痒,看向那程袁的眼神也饱含着恨意。
程袁到公堂之上时,鲁恒那边也刚刚赶到,只是他并不是堂上传唤之人,只能在外观审。
程袁上前之后目不斜视,笑着行了个礼:“草民程袁,见过县太爷。”
“咳。”
那县令咳嗽一声:“这是在公堂,程袁。”
程袁笑了笑,改了称呼:“是,县令大人。”
“对于鲁越方才所述,师爷,你再重复一边,让程袁听听,看他有什么话想说。”
那师爷上前:“是。”
于是当着程袁的面,将那几个证人的的证词又重复了一遍,程袁一言不发的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鲁恒在外面一直在寻找自家老娘的身影,总算在人群中见到了,赶忙上前:“娘。”
鲁老太太看见他之后大吃一惊:“三郎!你怎么来了!”
“娘,我今天听说二哥的事情开堂就和翰林大人说了,有半天的时间,你最近可还好?”
“好着好着,就是你二哥和二嫂这些天受了点儿伤,你那边呢?”
“别担心娘,我一切都好,儿子有空再和您说,先听审。”
那边,师爷总算是念完了方才证人所述。县老爷看向程袁:“程袁,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