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凌牙尖嘴利,毫不示弱:“爸,你怎么回事,我以前这么骂也没见你反应这么大,不就是因为这个贱种给你找来三千万,暂时解决恒久的危机了吗?可你也不想想这钱有多脏,她是陪外面的野男人睡觉才……”
“啪——”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落在秋凌的脸上,顿时那脸就肿了起来。
秋凌捂住脸,不甘心的大叫:“我就骂她贱货贱种怎么了,我以前在家里是个公主,你们人人都喜欢我,夸我漂亮聪明。自从她来到这个家之后,她分走了我的一切,我不甘心,凭什么?”
秋世怒目圆睁:“凭她是你妹妹,凭你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我才没有这样下贱的妹妹,她不配。我只有蔻儿这一个妹妹……”
“行了,凌儿,你少说两句。”林巧颖拉住情绪失控的秋凌。在秋世即将暴怒之前赶紧把女儿拉到房间。
楼下吵的厉害,楼上又岂能一点动静都听不见。
秋意浓冷漠的站在房门口,等下面归于平静了,才推开门进去。
秋凌说她的到来分走了一切,她又何尝不羡慕秋凌从小就像个公主一样,有父母的疼爱,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有一个可爱的妹妹。
冷了,累了,有温暖的大房子可以躲。
委屈了,受伤了,有父母温暖的怀抱可以撒娇。
高兴了,想玩了,有个可爱的妹妹可以一起疯玩。
而她什么都没有,妈妈死了,秋画不见了,她的家散了。无奈,她只得寄人篱下,仰人?息,看人脸色。
要论不甘心,她才是最不甘心的一个。明明幸福曾经就在掌心,一转眼就烟消云散,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关上门,走近靠近窗台的书桌,打开最左边的抽屉,在一堆书下面有个非常小的旧相册,四个边角早就泛起皮,但并不防碍她的喜爱之情,手指不禁在上面一点点抚摸。
相册打开,第一张就是两个十岁的小女孩并排站在一起的照片,那时候她和秋画都梳着两条小辫,穿同样的裙子,笑容羞涩,手牵手站在公园门口的大钟前。
路过的每一个人都会惊叹一句:“看,那一对双胞胎长得好漂亮好可爱,长大了一定是对大美女,到时候还不知道多少男孩子为她们疯狂呢。”
那是她和秋画人生中第一次拍照,也是两人最后一次拍照。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找秋画,却始终没有消息。
林巧颖曾说过知道秋画在哪儿,但无论她怎么问都不肯说。
这次,她必须问个明白。
秋意浓再来到楼下,秋世和林巧颖出去了,问保姆才知道又是出去应酬了,最近总是这样,他们夫妻二人每晚都有应酬,似乎格外忙碌。
暂时问不到秋画的消息,秋意浓只好回楼上,路过秋蔻房间,悄悄往里张望,小丫头哭了一阵,趴在床上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进去,替小丫头盖上被子,小丫头哭的很厉害,小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她抽来面纸轻轻擦拭,然后坐在床边不禁思考,小丫头一向任性,以前总高喊着恋爱自由,这次为什么态度变了,肯委屈自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呢?
除了乔齐羽的刺激,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思及此,她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稍加思考,开始敲击键盘,决定去恒久财务系统内部一探究竟。
第二天,秋意浓睡到中午起床,到楼下吃完午餐回房间,人实在是困,又睡了一觉。
醒来窝在床上,刚打开电脑,胃里一阵恶心。冲进洗手间艰难的呕吐起来。
一小时后,她虚脱的扶着门框出来。
在响。
看着屏幕上的电话,她迟疑片刻接起来:“喂,哪位?”
“是我。”宁爵西低低沉沉的嗓音,“晚饭吃了吗?”
“还没有。”
“秋家晚饭一向很晚吗?”他嗓音中有一丝紧绷,然后说:“你出来吧,我在秋宅外面。”
她惊讶了,赶紧跑到窗前去看,拉开窗帘,大门外果然停了一辆黑色捷豹。
十分钟后,秋意浓从秋宅里匆匆出来,乘夜色钻进了他的车。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已是深秋,晚上比白天要凉很多,她身上还穿着那件温婉秀气的粉色连衣裙,头发散在肩上,没来得及梳洗打扮,脸上未施粉黛,显出最本色的莹亮细嫩的肌肤。
“你穿的太少,小心感冒。”宁爵西看了她单薄的身影一眼,转而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淡淡烟草味夹着属于他的气息包裹住了她,秋意浓低头一笑:“暖和多了。谢谢宁先生……”
最后一句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发觉不对,两人对视一眼,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我今年二十五,你今年三十,你比我大,你又在家排行老三,要不我叫你三哥怎么样?”
“随你。”他不堪在意的口吻。
她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居然不生气,秋意浓抿唇浅柔一笑。
他拨动方向盘,将车开动。
她以为只是到车里坐坐,没想到他会开车,她忍不住问:“我们去哪儿?”
“吃饭。”
“秋家也马上要开饭了。”她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包啊啊都在家呢,没有这些东西在手上就出门,总感觉没有安全感。
“那你是想让我去秋家吃饭,还是陪我出去吃饭?”他的嗓音不疾不徐。
秋意浓瞬间噤声。
他看了,若有似无的笑了一声,这个小女人确实有趣,他的人生无聊了太久,相信以后的时光不会太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