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此地步,柳二再不招也没别的办法了,颤颤巍巍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招了个明明白白。
时玖澈本是张老爷亡妻妹妹的儿子,亡妻在世之时,时玖澈家境也是颇为丰厚。
后来时玖澈的爹因病去世,时家就从此没落了。
直到今年时玖澈连上京赶考的盘缠都拿不出来了,时玖澈的母亲这才想起了给时玖澈定了娃娃亲的姐姐家。
但是自从姐姐亡故以后,两家便断了来往,如今时玖澈实在是缺盘缠,时母也只好舍脸写了一封信,要时玖澈去投奔了张家。
时母在信中说,无论时玖澈科举高中与否,都要其履行婚约娶张家姑娘过门。
老母亲的安排是出于对时玖澈以后的考虑,张家家底厚,即便时玖澈科举无名,以秀才身份娶了张家姑娘也不算是亏了张家姑娘,而张家丰厚的家底,也可保时玖澈后半生无忧。
可是那张老爷不愿意了,你为你儿子盘算的倒好,若时玖澈没能得个功名,岂不是苦了我的女儿!
张家老爷便将自己的这般想法告诉了现在的妻子柳氏,柳氏本就想让自己那侄子柳二娶了张家姑娘,来个肥水不流外人田,自然是顺着张老爷的意思怂恿着退亲。
谁也没想到的是,那张菀栀竟然偷偷见过了时玖澈。
时玖澈生的也算颇为俊俏,这张菀栀便对其动了心,说什么都不肯退亲,还暗自同时玖澈往来了起来。
书信传情不说,暗地里还用自己的私房钱去接济时玖澈,时玖澈感激张菀栀一片情意,发誓非她不娶,还将自己的传家玉佩给了张菀栀。
而善于听墙角的柳二,在最开始张菀栀要暗地里同时玖澈通信之时便知晓了此事,心急如焚,找了自己的姑姑就开始哭诉,哭的柳氏心烦,便给柳二出了这么个主意:
假意接近时玖澈,取得他的信任由他来帮忙从中传递信件,然后拿到时玖澈的信件以后誊写一遍再交给张菀栀,好让张菀栀错认柳二的笔迹就是时玖澈的笔迹,待到时机成熟后便写信约张菀栀出来,一举把她拿下,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张菀栀不嫁也得嫁!
计划到这一步都进行的很顺利,直到那日私会,张菀栀见来的是柳二还好生奇怪,却不曾想那柳二上手就非礼自己。
张菀栀抵死不从还大声叫喊,柳二一个失手便将张菀栀掐死了,掐死了还不忘奸淫一番,事后还把张菀栀身上带着的时玖澈所赠的玉佩放在了明面上,再潜入了张姑娘的闺房,找到了赠与玉佩那日的信件也给偷走烧掉了,试图以此嫁祸。
本以为县令见人证物证俱便会就此宣判,却不曾想竟然碰上的是袁瑾琮。
袁瑾琮听着柳二招供了一切,即刻下令将柳氏也给带了过来。
柳氏一到见柳二已经招供,当即瘫软在地,痛哭流涕,开始骂大街。
袁瑾琮一拍惊堂木,吩咐左右将其拖下去就开打,直打的这柳氏再不敢吭哧一声。
看着瘪茄子一般的柳氏,袁瑾琮心里暗道:真当我是同那死女人身上的钱大人是一路货色呢!呸!
柳二自是逃不过一死,柳氏怂恿他人奸淫少女,视为共犯,且致人死亡,判了十五年监禁。
那张老爷知晓此事,当场给了那柳氏一纸休书。
此案了结后,袁瑾琮亲自将时玖澈送回了张府,算是给了那张老爷一点压力。
张老爷见这时玖澈竟然能劳动袁大人的亲自送回来,这点眼力见儿他还是有的,又觉得此事也的确冤枉了时玖澈,左右自己现在唯一的女儿也死了,当即便认了时玖澈做干儿子。
袁瑾琮对这个结局十分满意,在张府稍坐片刻后便离开了,临走之前对时玖澈说道:“今年的秋闱赶不上不要紧,明年一定要参加,若是不中,后年继续,男儿要心胸宽广,切不可一蹶不振。”
袁瑾琮说的不算直白也不算委婉,都是读书人,时玖澈自是能明白袁瑾琮的意思,他是担心自己会因为张姑娘的事情整日哀痛无心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