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是个颇为重要的节日,春风化雨,大地返青,气候逐渐暖了起来,对于这群周而复始上值的人来说,更难得的是这个休沐的时光。
每逢佳节,宵禁便会解除,市集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各家姑娘郎君的都会借着机会出来看一看,逛一逛。
袁瑾琮本是不想出去的,然而推开门一看,整个大理寺黑漆漆一片,除了自己这处,竟没有一处掌灯的,这难得的休沐日,哪个不是回家团圆去了。
袁瑾琮叹了口气,关了房门,倚着门板呆愣了片刻,索性锁门上街去了。
越是热闹的时候,孤单的人便会越发的孤单,袁瑾琮早已经是举目无亲,如今落脚在这盛世长邑中,虽姑且得了一席安稳之地,但袁瑾琮也看得出来这安稳的日子绝非表面这般,连那高句丽区区弹丸之地都有心来犯,虽然她自认为并非什么心怀天下的伟人英雄,但也属实不想看到那满目疮痍,战火纷飞的局面。
站在街边的袁瑾琮,听着那些擦肩而过的喧闹声,不自觉竟然生出了几分悲天悯人的之情,不自觉的苦笑了一下,将自己这股悲凉之意归咎于家败人亡之后的孤身独立之感,袁瑾琮试图努力将这股子郁结之意赶出胸膛,随即伴随着熙攘的人群融入了热闹的市集。
袁瑾琮这边刚刚踏入市集,顾清那边刚刚回到了大理寺,本意是看着节日热闹,又觉袁瑾琮孤身一人,心里肯定是会难受的,索性便赶回来想拉着袁瑾琮一起去凑一凑这二月初二的热闹,可回来一看袁瑾琮的房门紧锁,顾清便也只好作罢,便自己去凑这份热闹去了。
顾清是从大理寺的后门出去的,打算抄近路去市集,没走几步路却遇见了一个姑娘,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正逃命一般的狂奔,后面还跟着几个家丁模样的男子,手里提着棍棒不停地追赶,看这架势,顾清本以为是那家秦楼楚馆的打手在追他们跑出来的姑娘,索性便驻足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便越看越不对劲儿了……
那姑娘慌不择路跑进了死胡同,顾清翻身上了墙头,居高临下的偷偷看着,打算看清形式再出手。
姑娘进了死胡同后,一见没有了去路,便匆忙转身打算往回跑,一转身就对上了那些提着棍棒一脸凶相的家丁一步步的逼近那个姑娘,那姑娘被吓的紧紧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连连惊叫。
那几个家丁却只是围着那个姑娘迟迟不动手,这几个家丁的后方缓缓走过了以为衣着华丽的男子,这个男子身材魁梧,相貌一般但一身华贵,顾清一眼变看得出这厮绝非等闲人物,定是个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儿,只是这般出身的人物,何故苦苦为难一个姑娘家?
难以理解的顾清继续蹲墙头偷看……
“我早就说过,你是跑不掉的。”那男子一开口竟是满腔的淫邪。
顾清暗暗呸了一口,真配不上这个相貌……
“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那姑娘涕泪横流,险些下跪。
“放过你?怎么可能?”那男人继续一脸淫邪的笑着:“我好不容易才逮住这么个机会抓住你,你竟然叫我放了你?怎么可能?!”
“春桃已经跑回家去了,我爹爹若是知道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那姑娘继续涕泪横流,即便是威胁的语言听起来毫无威慑力不说,听在那男人的耳朵里反而助长了嚣张的气焰,那男人闻言便狂笑了三声:
“春桃?就凭你那个小丫鬟?”那男人随即对着身后吩咐了一句:“带上来!”后,两个同样家丁模样的男人拖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小丫鬟,粗鲁的丢在了那位姑娘的身边,随即依旧猖狂的说道:“你这个小丫头已经被我命人打死了!”
那姑娘闻言便是一哆嗦,继而便扑在那小丫鬟的身上嚎啕痛哭,那个男人长腿一伸便跨到了那个女子的面前,伸手抓鸡仔一般的将那个女子从地上提了起来,狠狠地掐着那女子的下颚,恶狠狠的说道:“我几次三番的到你府上求亲,你爹那个不知道好歹的老东西既然一再的拒绝我,我可是当朝太师的二公子,我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拒绝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