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珂等候多时,宛若工具人:沈教授,陆总在里面,可能有些棘手。
沈渠声如蚊呐,不好意思道:你在门口守着。
按照小说里的剧情,接下来发生什么心照不宣。沈渠伸手抚上门把手,明明不会发生什么,他却窘迫得指尖颤抖。
杨珂不是小说里经验老道的助理,心里肯定觉得他们很变态吧
沈教授。杨珂想起陆轻璧意味声长的那句我还没追到沈渠,脑子一抽,刚才侍者理解失误
沈渠脸色一变。
下了真药。
杨珂抬头看天,他不再清白正直了,他蝇营狗苟了,他昧着良心给陆总顶锅助攻了!
什么沈渠按在门把手的指甲泛白,仿佛开门就会放出一堆妖魔。
妖不妖的不知道,淫|魔可能有一只。
无论如何,先完成番外再说,他总不能放着陆轻璧不管。
沈渠脸颊贴在红木漆门上冷静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拧开把门,迅速关上。
清脆的关门声在走廊回荡,杨珂摸了摸鼻子,无需事先通气,他对小陆总的演技有信心。
屋内一片昏暗,厚重的窗帘掩着,不放一丝光线透进。
陆轻璧?沈渠靠在门上,心脏砰砰直跳。
话音刚落,腰间一紧,像被大型犬扑了满身,还到处嗅着。
陆轻璧在要不要趁机摸一把腰的思想挣扎中,成功让自己仿佛进入某处狂躁的状态。
他突然想测试沈渠对番外剧情的底线,于是放纵自己贴了上去,手掌到处作乱。
沈渠咬着牙掐着手心,保持头脑清明,对现场进行评估打120,还是自己开车。
陆轻璧心里则是涌起惊涛骇浪,沈教授没有推开他,不顺水推舟不是男人!
他摸索到后面,单手解开沈渠伪装怀孕的布包,像解了千百次那样熟练。
身体一轻,沈渠陡然回过神,唔,不行他招架不住。
药性可能很重,陆轻璧发狂了。
他在心里暗骂杨珂到底是怎么给侍者传达的,居然搞出这样的乌龙,顺便迁怒了这家不正经的酒店连普通侍应生都能随便搞到不正规药物,看着光鲜亮丽,到处藏污纳垢。陆轻璧从前经常来这样的地方应酬,岂不是常在河边走
脸上露出嗔怪羞恼的神情,沈渠虚软地抓住陆轻璧的手腕,偏过头,喉结却一热。
陆轻璧,不可以,停手有病去医院!
陆轻璧怀疑自己听错了。
医院这个神圣肃穆的字眼让沈渠游移不定口吻更加坚定了。
医院肯定比他有办法。
沈渠还是有些怕陆轻璧的,尽管陆轻璧曾举着尺子让他丈量,问题是他现在也不是以前的身体了,才、才十八呢。
我送你去医院。沈渠把陆轻璧的手拉出来。
陆轻璧极度震惊,为什么要去医院?医生问起来怎么说?病因是我太爱老婆了?
等等陆轻璧看着沈渠冷静的脸蛋,委屈道:去哪个医院,精神病院?
还是狂犬病?
老婆有时候也很刀子嘴,除了拐着弯骂他,陆轻璧想不到其他理由。
沈渠眨了眨眼,不确定道:你没问题?
陆轻璧清醒地与他对视。
电光石火之间,陆轻璧悟了!
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我好热。陆轻璧倒在沈渠身上,帮我脱衣服行不行。
沈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想到他刚才站着不动让陆轻璧攻城略地,那些地方还留有触感,喉头简直要喷出一口血来:别装了。
杨珂!陆轻璧!狼狈为奸!
他真是一点都没骂错!
陆轻璧没吃药就这么,要是真中了药该多可怕。沈渠心里默默决定离陆轻璧更远一点。
起来!
陆轻璧站直,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如果他忍一点,沈渠是不是就不会害怕得叫医生了?
该死的杨珂,临时改变剧本为什么不通知他!
稍等。
到嘴的豆腐没了,陆轻璧唰地拉开窗帘,松开领带,去洗手间洗脸冷静。
手指往后一捋,额前的湿发向往梳起,大滴的水珠顺着鬓角流下,喉结一滚动,颤落进衣领。
陆轻璧没擦干,怕沈渠跑路,脖子上挂了条毛巾就出去。
烛光晚餐还没吃呢。
陆轻璧拉开椅子,饿了吧,吃饭。
沈渠冷眼看着企图蒙混过关的陆轻璧,目光不自觉被他的外表吸引。
看习惯了陆轻璧穿校服,乍一看他穿商务装,还挺人模狗样。
剪裁合适的西裤包裹着一双长腿,每走一步,膝弯的布料聚起又撑平,像是水纹横聚,蕴藏力量,摧打着心理防线。
这才是他更熟悉的陆轻璧才对,此时却不合时宜地被惊艳。
沈渠垂下眼睫,勒令自己不准再看。
陆轻璧倒是从没想过靠一张脸追人,见沈渠愿意坐下来吃饭,目的便已经达到。
从前忙事业,不常回家陪沈渠吃一顿简简单单的晚饭,还是沈渠亲手做的,清醒过来后,陆轻璧觉得亏死了。
他常为小说世界控制人心的能力感到惊讶,他这样一个爱老婆的男人,竟然不回家!
不过,陆轻璧坚决不承认感情也是系统控制的。
系统若真有这样的能力,为何不直接收走他对沈渠的爱呢?
收不走的,包括沈渠对他的。
陆轻璧坚信。
沈渠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接起来,是李燕打来的电话。
李燕:小渠,最近怎么样,钱够花吗?
李燕和沈海搬家之后第一次联系沈渠,她指的钱是学校发的奖学金。
够,妈,您最近怎么样,顺利吗?
李燕笑了一声:妈妈在这边搞红木家具,妈给你留一套最贵的,结婚用。
您不用给我留,有顾客就出手,手上有现金流最重要。
知道了,那你以后可不许说妈妈不疼你。李燕声音匆忙起来,对了,你下个月生日,妈妈可能出国了赶不回去,自己煮碗面条,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