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当初两人身份地位明明差着一些,却能互相看得那么对眼,一个头磕在地上,成了结拜兄弟。
而且,也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这俩老家伙,再加上那个苗光启。
这三个老坏蛋组合在一块儿,难怪可以筑巢引凤,把自己母亲给招来了。
这四人,就是三十年前轰动一时的“猎门四杰”,那是门里最风流的人物。
而如今其中最年轻的那个,站在自己身前,也已经是个年过五十、头发花白的胖子了。
不过变成什么样儿并不重要,父辈人的手段,对此刻的林朔来说,就像一杯可以细细品尝回味的美酒。
而身边的这片青山绿水,还有面前的“小车牛肉”,就权当是下酒菜了。
……
没一会儿,河对岸的丛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一把***首先亮在众人眼前,随后三道人影,从密林里走了出来。
为首一人身长腿短,膀大腰圆,整个人体态是个“o”型,脑门还锃亮,是个光头。
这光头长着一张东亚人的面孔,一脸络腮胡子,手里拿着一把驳壳枪。
这种手枪,可是老物件了,威力倒是不小,但后坐力极大,很难掌控。
他身边跟着的两人,身材都跟麻杆差不多,又黑又瘦,背后都背着土质猎枪。
这三人在河对岸站定,为首那个光头抱拳拱手,朗声说道:“对岸的诸位,可是猎门中人?”
一听这口音,再加上这人知道“猎门”的存在,他大概是个什么来路,林朔就隐隐有数了。
这光头嘴里说得虽然是国语,但透着西南口音。
我国西南地区,尤其是云贵高原附近,山势陡峭、地形复杂,这种地方在以前就容易出土匪。
尤其是通往西藏的茶马古道附近,那更是匪患猖獗。
直到新中国成立,政府屡次清剿,才逐渐平息下来。
那些土匪窝大多被端了,剩下的一些土匪没了活路,逐渐南迁,来到东南亚诸国,继续当年的营生。
他们知道猎门,这个不稀奇。
因为猎门中的“云贵苗”就在他们老家,那是大名鼎鼎的。
大家都在山道上讨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猎门中人的能耐,他们自然也就耳熟能详。
这次林朔这群人,别的不说,光追爷、唐刀、曹家木箱这三样,就隐隐透着不凡。
对方但凡有点眼力劲儿的,就能猜到自己这伙人猎门的身份了。
不过眼下河对岸的这帮子人,看样子混得不怎么样,看他们身上的枪就知道了。
驳壳枪,那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游击队用的武器。
****,那更是黑市上论斤卖的破烂玩意儿。
土匪混成他们这个样子,拦路抢劫容易翻车,但进个山区做个偷猎的买卖,那倒是问题不大。
就这一个照面一句话,林朔把对方的路子摸了个大概,这就是门里人的能耐。
这种能耐并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超能力,其实就是知识面和阅历。
同时林朔也知道,既然自己能看出这么多,曹余生这老一辈的猎人,能看出来的只会更多。
所以他并不着急,继续吃着犀牛肉,等待着曹余生的回应。
“不错。”曹余生摇着折扇,随后问道,“不知尊下,是何来路啊?”
“我们大当家的,曾在吴家门下拜师学艺三年,说起来,也算是半个猎门中人。”光头说道,“昨晚我们兄弟几个经过此地,远远看见这里火光冲天,就知道不是常人的手笔。
今天早上就近一看,能猎到这么大一头犀牛,果然是猎门的手段。
我们大当家的一向仰慕猎门中人,所以遣我下山,来请各位上山一聚。”
林朔听完这番话,心想自己果然还是经验不够,估计出错了。
高估他们了。
本以为他们是因为苗家,这才认出自己这群人。
结果他们老大是吴家人的徒弟。
吴家,确实是猎门的,不过是滇南的一支小门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