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翰宇这话显然是有点儿责怪温月华,他身上虽是穿着病号服,但是身形挺拔的男人,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都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我们不是一家人么?”
温月华在温家,和温翰宇是最亲的,但是她的心里,也是最忌惮温翰宇的。
这种微妙又有些别扭的感觉,只有温月华自己最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括温家其他的几个人,每个人的心中都存着这么一份心思,每个人也都知道,原因是什么——那是一个绝对不能说的秘密。
“是我情绪不好。”
温月华声音低了几分,整个人有些恍惚的跌坐在了轮椅上面,她双手死死的扣着轮椅的扶手,后面的话,都是低垂着眼帘说的,“我就是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我自己也觉得不太舒服。”
说完,也不等温翰宇说上面,就推着轮椅往电梯口走。
韩乙茉动了动滣,似乎是想要追上去的,但是她顾忌着温翰宇,咽了咽唾液,又看了他一眼,见他竟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心中更是慌了,她没有什么主张,最后还是说:“我送你小姑回医院吧,她一个人也不太安全。”
走了两步,还是站住,“那个,翰宇,你别多想,我和你小姑她真的没什么,我们女人就是这样,你小姑是我的家人,是你父亲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你知道妈这张嘴。”她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分明是勉强的话,可是却又不得不说:“总之你别多想,我去追你小姑。”
温翰宇黑白分明的瞳仁闪烁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点了点头,韩乙茉就一脸菜色的紧跟着也朝着电梯口走去。
一直等到走道上面空荡荡的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温翰宇才慢慢的捏紧了自己的双手,松松垮垮的病号服下,男人健…壮的身躯格外的紧绷,他整个人笔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眸光深邃,里面有太多复杂难辨的情绪在涌动,就像是此刻他的内心深处,风起云涌
——还怕我说,那你们就应该对我好一点儿!
——我可是在帮你们养儿子!
——我可是在帮你们养儿子养儿子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听到了什么,大脑有些混沌,可是心底深处却是有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再不断的重复着那几句话。
匈腔涌起一股让他难以自控的情绪,他骨节分明的长指被他捏的咯咯作响,很想要抽根烟,却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带烟在身上,他就这样站在窗口,良久过后,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一接通,男人黯哑着嗓音,低声吩咐,“去给我查一件事”
歆晚一直都守着儿子,手术过后的几个小时,小煜的情况还算是稳定,不过并没有马上清醒过来,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都在医院里,吃的住的,自然是不尽如人意,而且她也是一整晚没有休息,整个人憔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