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鹿清面上神情又恢复平静,声音淡淡:“既然时侍郎已经教训过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今日闹成这样,着实扫兴,我们也就先回去了。”
“是是是,是下官怠慢了。下官送你们出去。”
时侍郎立马起身相送。
两人出了府门上了马车,时侍郎看着时洺还特意叮嘱了一句:“洺哥儿,以后可要好好服侍世女知道吗?”
说罢,还朝鹿清有些谄媚的笑了笑。
见马车渐渐远去,她面上挂着的笑容这才彻底消散。有些阴沉了下来。
马车内,鹿清和时洺依旧坐在车厢的两边。
时洺看着闭目养神的鹿清,有些捉摸不透她今日此举为何。
她不是喜欢时洛吗?为何会那样下他的脸面?难道就不怕他生气再也不理她?
时洺有些想不明白。
“有什么话就问?”
鹿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炬的看向他。
时洺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你就不怕时洛生气吗?”
“嗯?”鹿清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语气冷淡:“他生气与我何干?”
“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何时喜欢——”鹿清瞬间顿住,想到了她在书中扮演的角色是男主时洛的舔狗。
瞬间皱起了眉头。
时洺见她突然停了下来,面上神情有些怔愣。
他眼睫垂了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鹿清的声音突然淡淡的传了过来:“我不喜欢他。”
闻言,时洺立马抬起头看向她。
鹿清却已经闭上了眼睛,面色平淡如常。
他抿了抿唇,小声嘀咕道:“说谎。”
两人一路上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进侯府的时候,时洺扭头看着身后的鹿清轻声说了一句:“今日谢谢你。”
他一向恩怨分明,该道的谢一定会承认。
“为何又谢我?”
鹿清脚步停了下来看向了他。
时洺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的。不过还是认真说道:“你今日在时府帮了我,应该感谢。”
鹿清却面色沉静,语气平淡:“不必,你是侯府正君,我该护你。”
说罢,便直接越过他朝府内走去。
时洺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嘟哝一句:“所以,若我不是侯府正君,你便不管我了?”
话音落地,他瞬间愣住。
他在说什么?怎么说的好像他稀罕她护着一样。
时洺难得有小脾气的轻哼一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
回门过后,两人又回到之前的相处模式。
时洺待在新房的院子中,鹿清则是整日住在练武场。
今日,阳光大好。鹿清身穿一身黑色短打,双腿上绑着两个厚重的沙袋,绕着练武场正一圈一圈的跑着。
刺眼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将她额间的汗珠照的熠熠生辉。
行芷一路小跑着走了进来,在鹿清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连忙禀报道:“主子,平远侯府世女邀您去云兮楼喝酒。她已经邀约七八次了。”
平远侯府同定远侯府一样,在大魏都是超然的存在。
除了平远侯府和定远侯府,还有镇远侯府和齐远侯府。这四大侯府都是当初同圣上一起平天下定大魏之人。在大魏的地位十分的特殊。
除开其他两个侯府不说,平远侯府的情况要比定远侯府好些。陆家一共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虽然武资平庸,但为人却刻苦勤奋,如今在西魏军中担任领军,未来也会接替她母亲统领西魏军。
小女儿陆欢同鹿清一样,是邺都内有名的纨绔子弟。整日呼朋唤友,招猫逗狗。文不成武不就。被陆将军打了多少顿依旧不知悔改。每日不是逛花楼就是喝花酒。
她和鹿清是狐朋狗友,两人以前常常玩闹在一起。
鹿清听到行芷的话后停了下来。她接过行兰递过来的巾帕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平复了下气息才出声道:“告诉她,我没空。”
行芷闻言却面带为难,有些尴尬:“她还让我告诉您,若是您再爽约,她今日晚上就在咱们府外敲锣打鼓,让府上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