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着华丽的锦衣女子走了进来,脚踩鹿皮靴,头戴金冠,皇家气度扑面而来。
女子正是当今六皇女,今上最小的女儿,燕暮晚。
她扬手让身后的宫侍全部进来,随后看着坐在高位的老侯君拱了拱手:“打扰各位雅兴了。本殿奉母皇召令前来给老侯君贺寿。”
宫侍掀开手中的锦锻举过了头顶,锦缎下面的寿礼一一呈现在众人眼前。
见此,老侯君立马率领众人叩谢圣恩:“谢主隆恩!”
燕暮晚眯起眼睛笑了笑,见老侯君命人给她看座,她立马出声阻止道:“不必了,既然寿礼已经送到。本殿还有要事便先回去了。”
说罢,让宫侍们将手中的寿礼交给侯府的侍从。
随后又朝老侯君拱了拱手,“众位留步,本殿先走一步。”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寿宴大厅一时陷入短暂的沉寂,直到燕暮晚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众人这才又交流起来。
“看来这定远侯府即便是没落了也不容小觑啊,竟然有皇家之人前来贺寿。”
“那就是皇女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我倒是在宫宴上远远的瞥见过,好像是六皇女殿下。”
“皇家之人果然不一般,周身气度哪是寻常贵女可比拟的。恐怕也就只有镇远侯府世女能同她比较一二。”
熙熙攘攘的声音不断在人群间响起。
老侯君扫视了一圈众人,朝身边的鹿安和鹿直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马站起身来,走到了众人面前,端起酒杯举了举:“众位,今日乃我父大寿,望诸位共贺!”
鹿安鹿直开口,众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又恢复方才的和乐融融。
陆欢倚靠在后背,朝鹿清那边侧了侧身子,压低了声音:“小儿郎家果然肤浅。这六皇女明明就是看不上你这定远侯府。老侯君都亲自请她留下来了,她竟直接回拒了。”
“啧啧啧。”她摇了摇头,“这个六皇女实在是傲慢的很。我猜陛下的诏令中绝对没有让她走这一项。”
鹿清闻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面上神情是亘古不变的冷淡。
陆欢也就是随口一说,见她没有反应也不在意,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喝酒。
六皇女,燕暮晚。
鹿清眼眸有些深邃。她记得书中的最终女主就是她吧。
寿宴快结束的时候,鹿清起身去了一趟外面。
回来的时候却在半路上碰到了时洛。
她看到他后蹙了下眉,随即越过他继续朝前面走去。
时洛却在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伸手将她拦了下来。
鹿清被迫停下了脚步,朝后退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看着他冷声道:“时二公子这是何意?”
“你还在生气吗?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娶他。”
时洛双眸水雾迷散,泪汪汪的看起来惹人怜兮。
鹿清无意与他纠缠,不耐烦的轻啧一声:“恕在下听不懂时二公子的意思。我已娶你大哥,你是他嫡弟,那便也是我嫡弟。为了两家的颜面,我劝时二公子莫要纠缠。快些回寿宴大厅去吧。”
“你到底怎么了?”
时洛却突然流下了眼泪,眼眶红彤彤的看着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鹿清对他口中的粘腻厌烦至极,声音越发冷冽,语气也有些冷厉:“时二公子这是要勾引兄妻吗?我对你毫无兴趣可言。你以后也不必再出现在我面前。这样你可听懂了?”
时洛不相信她这么无情,上前几步想要抓住她的衣袖。
鹿清却迅速退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适可而止。”
随后,便越过他径直朝前面走去。
她是不懂这个时洛是怎么回事,明明对原主一直不屑一顾,将她当作个傻子一般的利用。
如今这般姿态出现在她面前,不知道想干什么。
离两人有几十步远的怪石后,有三个人影走了出来。见鹿清远去的背影,慢慢收回了视线。
阿朝看着面色冷漠的时洺,小声开口道:“正君,世女同二公子应该只是简单的说句话,我看两人中间隔的距离挺远的。”
时洺却在心里冷笑一声:是吗?他怎么看着挺亲密!
阿启也在一旁说道:“正君,我觉得阿朝说的对。我看是二公子拦的世女,世女不是还朝后退了几步吗。”
时洺心中的火气却越烧越旺:路那么宽,她一个女子还能被个儿郎拦下?怕不是舍不得走!
他越想越气,猛地转过身去,声音冰冷:“回寿宴。”
也怪他下贱,竟然还担心她这么久不回来是出了事,没想到却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果然,这段时间她表现出来的善意全都是怀柔政策,就是为了麻痹他后再狠狠的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