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狰玉:“听说你近日做事都不用心,连字都写的少了?成日在想些什么你。”
胭雪心里一紧,眼神心虚的四处张望,“哪,哪有,今日我还练了两页字呢,千字文已经快识的差不多了,世子怎么不夸我?”
谢狰玉听得出来她在狡辩,冷笑一声,“没有别的想说的,不是闯了什么祸?”
胭雪觉得自己近日是有些犯懒,无心做事,谢狰玉这么问,肯定是下面有人对她不满,偷偷向他告状了。
她当即乖乖认错,“我下次再也不会了,世子饶了我吧。”
她开始转移话题,摸着谢狰玉的背说:“我听府里其他人说,过几日不是菩萨生辰吗,届时可以去庙里上香祈佛,京都里的妙音寺里有棵灵树,若想求什么,把愿望写在红绸布上,系在灵树上就行了。”
谢狰玉不知道她又是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这些不过是佛家一种想要能得到更多香火和信众的手段,骗骗愚昧无知的奴隶百姓倒是容易。
胭雪期望的看着他,“世子许久没带我出去过了。”
从年节过后到二月,确实胭雪都待在静昙居里,谢狰玉倒是出去的多,但没带她,此时她提出这种要求,也不算过分。
只不过要看谢狰玉有没有那个闲心。
“你想出去玩,并非不可以。”他挑着眉等着胭雪来讨好他,妙音寺就在京都,离得不远,就是他不想陪她,让红翠绿珠跟着就行。
胭雪凑到他身旁与他脸颊差点挨在一起,被谢狰玉嫌弃的躲开了,胭雪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再次试了下,这回谢狰玉没再躲了,两人吻在一起,很快就不分你我。
隔日,谢狰玉不在府里,胭雪待在偏房里练字,本是安安静静,窗外忽然被人丢进来一块石头,差点将她砸到。
她愣了片刻,追到窗前时,外面不见丝毫人影。
胭雪咽了口唾沫,无端觉得诡异,返回桌案时,发觉地上的石头上还绑着东西。
她解开草绳,上面沾着字迹的纸暴露在眼前。
亏的她学了不少字,对方写的什么,她已经能认得了,可是认得的胭雪还是为上面的字感到心惊肉跳。
纸上没有留名,仅仅一句话:若来接你,可愿归家?
她看完下意识就将这张纸条搓成一小团藏起来,生怕被别人看见,然而过了片刻,在她确定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红翠绿珠都不在,窗外也没有其他身影,她又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仔细看了看。
是父亲,真是他传来的话。
这就是他要她等的消息,胭雪激动的鼻翼渗出薄汗,呼吸都急了。
当真,当真她要恢复清白了。
这份久违的兴奋激动,一直持续到夜里谢狰玉到她房里说明日就带她去妙音寺。
看着胭雪笑开花的脸,谢狰玉还颇为诧异,怎么不过是带她去一趟寺庙,就能叫她那么高兴?
谢狰玉靠在榻上,看着大晚上还梳妆的随意的问:“明日去寺里,你想祈什么愿望。”
胭雪坐在妆台前,拿着谢狰玉赏的首饰比划,闻言笑靥如花的回头说:“不知啊,还没想好呢。”
这倒不像是她平日的想法,谢狰玉嗤笑一声,“怎么,先头还说要去祈佛有所求,现在就如愿了?”
胭雪刚要张嘴痛快的回应,想到段鸿传给她的消息,竟把话吞了回去,含含糊糊的答应一声,“去,去了再想也不晚呀。”
她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谢狰玉,她想说,又犹豫了。
因为她想到之前她跟谢狰玉说她本是姓段,谢狰玉不信她,当她是个笑话。
胭雪不想再做谢狰玉眼里的笑话,她识趣的把这件事遮掩了过去,就当从没发生过。
等到她父亲来接她回家,倒是谢狰玉自然就会相信了吧?
想到就要与谢狰玉分离,她竟有些心生不舍,真是怪哉。
两人抱在一起时,胭雪目乱情迷的看着在她身上挥汗如雨的谢狰玉,若是她走了,以后与他就不会有来往了吧。
王府有段淑旖在,她不喜欢,她要回去认祖归宗,这对她来说尤为重要,而世子他……
他身份高贵,身边婢女众多,就算她走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没了她,还会有其他人吧。
这样一想,心里又莫名的有些泛酸想哭了。
妙音寺在京都也算是人声鼎沸的大寺,实际上比它要出名的还当属山寺周围一片桃花林,春日不光祈佛的多,踏青的也多。
谢狰玉坐在马车里,抬起帘幕看了眼车外,见行人很多,就已经有些厌烦了。
但他还是没说打道回府,哪怕马车行的慢了些,还是让车夫把他们送到了妙音寺。
胭雪想到自己不久就要离开了,当下也很珍惜与谢狰玉相处的日子,她从上了马车就黏在他身旁,一副娇乖的样子。
下了马车也要挽着谢狰玉的手,被谢狰玉瞪了一眼也不害怕,“世子,人好多啊,不挨着你,走丢了怎么办。”
谢狰玉无所谓的道:“丢了便丢了。”
胭雪晃着他的手臂,娇声抱怨,“世子怎可这样说!”
“万一丢了找不回来怎么好?”
谢狰玉理所当然道:“那就不回来了。”
胭雪脸红了一片,气的,“世子!”真是冤家,都这样了还要逗她。
谢狰玉任由她晃,嘴上还故意露出了无情戏谑的笑。
他笑的自然是很好看的,冷淡中有种风流的邪气,胭雪盯的久了,就不说话了,只是挽着他的手臂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