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思索片刻,想问一问时愈,门外却响起一阵轻而缓的敲门声。
时愈以受伤人员难有的敏捷速度拉上衣服。
言淮将外套脱下,只身穿着白衬衫打开了门。
门外是二七。
时愈瞧见他的身影,奇怪道:你怎么过来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二七应该在临时的隔离休息室里,没有上级命令不能出来。
二七却顾不上回答这个问题,他气愤地瞪着面前的男人,大声问: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言淮静静看了他几秒,墨色眼眸无波无澜。
做.爱。他淡淡道。
时愈:
二七的系统死机了一瞬。
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扫过房间内的模样,甚至闻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淫靡味道。
半晌后,二七竟然冷静了下来。
我要见伯爵。他说,又对着言淮补充道:你不能在房间里。
言淮:这是我的房间。
二七吵不过他,只好向里面的时愈求助:伯爵,我有话要和你说,很重要的话!
时愈看看二七,又瞅瞅言淮的冷脸。
三分钟?他试探着问自己的Alpha。
言淮的脸色更黑了。
时愈:两分钟。
言淮嗓音平静地提醒Omega:现在是晚上十二点,你应该在我床上。
二七攥紧了拳头。
时愈见二七一副不死心的模样,只好说:那就一分钟。
十秒。言淮说:从现在开始。
时愈:
二七把门关上,奔到时愈床前,眼圈红红道:伯爵,我不想去改程序。
庄园里的AI经过统一检测后,已经签订了研究所的协议,最近正等待研究所的技术完善,就过去更改程序。
除了二七。
时愈不在家,二七没能找到人撒娇,只好整日在庄园里闹腾,逼得老管家头疼不已,命人把他关在房间里不许出来。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出庄园,找到时愈,二七憋着的眼泪一股脑地涌出来,落在他的小伯爵手上:我不要更改程序!不要更改程序!
二七颠三倒四地重复着这句话。
时愈摸摸AI浅褐色的头发,尽量使语气柔和一点:只是调整一下控制程序,不会有别的问题。
二七抿唇,不高兴地把泪水全蹭在时愈衣袖上,试图把另一个Alpha留下的气息遮掩:我不可以不调整控制程序吗?
时愈想了想,换了个角度问他:为什么想要保留程序?
二七解释:因为是伯爵你亲自设置的,我是你创造的,我不要改!
时愈:你是AI制造厂创造的,不是我。
二七把头往Omega怀里挤,根本不听。
二七,时愈的语气严肃起来,他把赖在自己怀里撒娇的AI扶起来,郑重地看着对方圆圆的眼睛,你必须修改程序。
因为我没办法知道,你现在的要求,究竟是出于自身意愿,还是因为受到程序控制。
时愈说:把控制指令剔除后,我才能尊重你的选择。
二七失落地离开了。
三百一十四秒。言淮反手关上门,无情地陈述一个事实:你超时了三十倍。
时愈:那你想怎样!
言淮语气淡然:按照公平的兑换原则,你应该答应我三百个要求。
时愈:?
第一个要求,言淮走到床边,拎起那件脏了的外套,以后上药忍着,不许出来。
时愈:。
时愈:你直接哔死我得了。
言淮蹙眉:第二个要求,不许再说骚话。上床时除外。
时愈:
二七在雪花飘飞的夜晚独自走回休息室。
太冷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回想起时愈温和却坚决的态度,眼泪又掉了出来。
等他走回另一栋楼,抖了抖身上的雪,突然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拐角走出,面带微笑地朝二七打招呼:小AI。
二七鼻头红红地抬起眼。
元子岑故作诧异地看他:怎么这么伤心?小伯爵没答应你?
二七摇摇头,沮丧道:没有,谢谢你让侍卫放我出来,但伯爵根本不听我的话。
元子岑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时愈真是铁石心肠你大老远跑过来找他,却还要被言淮排挤。
本来已经不哭了,听见这话,二七又觉得一阵委屈涌上心头:我讨厌那个AI。
言淮不是AI,元子岑提醒二七,他就是言上将。
二七非常困惑不解:他本来是AI。
元子岑见掰不正这个小AI的思维,索性顺着他的话讲:是不是AI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你的小伯爵认定他是唯一一个言淮。
二七撇嘴。
有言淮在,元子岑唇角带笑,时愈永远都不会看见你。
二七喃喃道:永远都不会看见我?
元子岑问他:你想成为时愈唯一的Alpha吗?
二七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警惕地看向眼前人:你是不是想骗我?我没那么好骗!
虽然智力系统不完善,但二七从时愈对元子岑的态度中,也能察觉到这个人不像是好人。
但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坏人的话,也能听吗?
元子岑说:我不骗你。
我只是有一个想法,说不定能帮上你。他和善地看着二七,眼睛里幽幽一点光:你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信,也不迟。
*
第二天八点,帝国要在E星监狱对莫临川进行审判。
时愈揉揉腰,步伐缓慢地抵达旁观席,一眼瞧见言如玖的神情。
这位姐姐正用怜悯又忿忿不平的眼神打量他。
时愈:?
言如玖斟酌片刻,见大家都在寻座位入席,没人注意,于是靠近了低声道:帝国有Omega权益保障法,如果在交往过程中对Alpha的性行为有正当理由的不满,可以申请权益保护。
时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