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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4)(2 / 2)

第285章 二更

说道最后, 陈炜还是嫌麻烦没搬,理直气壮的抱着那泥像去了自己的侧殿,不用那么麻烦, 我先拿自己练练手, 反正我们长得模样,我找个铜镜放在桌子上, 先画自己,等学会后再过来画你。

理由跟想法都相当没毛病, 玄奘也找不出漏洞,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泥像跑了。

接下来几个月内,永前那对鸳鸯说好了三日过来请佛像,那座佛像三日又三日,整整拖了三个月的时间,还没看到佛像。

藏经阁内的十名学生外加后来的五个徒弟,没了外物打扰,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当中,进步如飞。

偏殿内陈炜也很忙, 每天上午抄录群妖登记录, 下午对着铜镜画自己,晚上握着刻刀在泥像上上手实践。

三个月的时间,毁在他手里的泥像不计其数, 用掉的洛阳宣纸比正殿那十个学生还多。

白间跟狐九都耐不住无聊, 去跟玄奘的五个新徒弟起去学法术。

对了, 陈炜自己的法术也没停下, 如今狐九这种妖怪已经打不过他,就算冒出来只虎妖,他也敢上手打几个来回。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终于将自己的样貌能够画成百分之八十的完成度后,坐在偏殿里的凡人和尚丢下手中握了个晚上的炭笔,看着纸上清晰入目的自己,吐出长长口浊气。

起身揉着酸痛的脖子,往正殿走去。

已经这么晚了?

走在过道里的人,抬头看着窗外的满天星光,云月昏蒙,四面风声透体,远处蝉鸣蛙叫声起起伏伏。

陈炜走到正殿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习惯性的看向那个每日都会在蒲团上等着他的人。

这眼看过去,那个往常不是在批改学生作业,就是在自己翻译那些梵文经书的人,今日这两件事情都没做。

那道穿着普通褐色僧衣的人,正安静无声的用手臂当枕头,趴在案台上睡着了。

陈炜抬起的脚轻轻的放了下去,悄无声息的走到那人跟前,悄悄拖来个学生用的蒲团过来,坐到玄奘的右手边后,又轻手轻脚的将他桌子上那些还没批改后的作业挪到自己面前,将那容易弄脏的砚台直接端过来,放在远远的位置,好让人睡的地方能够大些。

做完这些后,陈炜才将对方手里睡着了还没放下的毛笔轻轻抽了出来,挪到自己的手中重新沾了墨,打开那些学生的功课,用来照明的夜明珠也被陈炜挪了过来。

十个学生如今学习进步如飞,那本五千五百字的金刚经在学习了三个月后被淘汰,如今学的是《礼真如经》这本经书光是书籍就有整整五十本,陈炜聚精会神的批改着作业,从中给学生挑出错误标上正确内容。

玄奘本来就给其中三本做好了批注,陈炜只用将剩余的七本同样做好批注就行。

七本功课本全部看完,陈炜听到正殿门外的水钟发出两声木鱼轻响。

是子时特有的声响,陈炜停笔看了眼那黑漆漆的门外,又回眸继续收拾手里的功课,将这七本功课本跟玄奘之前批注过的整齐放在起,又放下那只笔。

什么事情都做完的凡人和尚,环顾四周,视线在那层层叠叠的书架上转了圈,最后落到自己身边之人的脸上。

陈炜将腿从蒲团上拿下去伸直,学着玄奘的样子用手臂在桌子上垫着,脑袋搁在上面,歪头侧躺着,安静无声的注视着身旁睡着的圣僧。

这张脸,他用铜镜作画看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明明是样的,可是却又好像有点什么不同?

凡人和尚看着那双闭合的眼帘,悄悄抬起左手戳了过去。

指甲修剪的圆润的食指戳上了那张脸,皮肉当场微微凹陷下去,陈炜手上力道松,那处凹陷又被抚平。

手指又戳了过去,又凹陷下去小块,来来回回玩了三次的人,嘴角无声的扬起,那只捣乱的手指也转移阵地。

从脸颊路移动到眉骨,陈炜还记得某个杂书上说好看的人,那三庭五眼长得最是标准,从额头到眉骨的宽度为上庭,从眉骨到鼻底的宽度为中庭,从鼻底到下颚的宽度为下庭。

三庭长度致才是标志。

某只左手缓缓张开,在那额头跟眉骨之间比划了会后,掐着自己手指上做下的记号又开始往下比划着。

路往下到了下庭,陈炜刚才手动了下,有些分不清自己手指比划的宽度到底是变大了还是变小了。

只好伸手直接从下庭重新开始,为了量的更清楚些,趴在桌子上的人坐直身子俯身靠近熟睡的人,要将左手重新放在那下庭的位置。

眼看只有几寸的位置就要成功了,屏住呼吸动作小心的人,只手还没放到位置就被人捉住。

案台上熟睡着的人睁开幽深黑眸,勾唇浅笑着将人拉近:好端端的靠我这么近,是又对野鸳鸯的事情心动了?

没啊。

俯身亲吻过来的佛子,将那句否认的话语吞入口中与之唇舌纠缠,为了方便丈量三庭五眼半站不坐的人,直接被遒劲有力的手掌拉的跌入对方怀中,被人抵在身躯跟案台之间无法逃脱后,方才慢慢品尝。

凡人和尚整个人都是懵的,被人吻的呼吸不稳心跳凌乱的同时,几次集中精神想跟对方解释。

唔解释失败工具又被叼走的人彻底放弃了挣扎,耳边回荡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唇齿交缠的水声。

陈炜彻底不敢乱想,也不敢乱听了,乖乖任由圣僧带飞。

等漫长的心动游戏结束后,凡人和尚望着圣僧退出时,拉扯出的细腻银丝时间人都麻了。

我说刚才我没心动你信吗?陈炜说完就觉得这句话好像有歧视。

好像他在说的是刚才他们接吻这件事情,又将茫然的大脑快速组织起来重新解释:我说的是你之前没醒之前,我没心动,不是说刚才你亲我这件事情我没心动

这个解释更不如不解释,凡人和尚挫败的用获得自由的双手捂着脸,瓮声瓮气的道:别看我,也不要说话。

好,我不看,也不说话。

玄奘抱着害羞的人,将人整个抱坐到自己腿上,心情很好的揉了揉那颗努力往下低着,正在企图钻地逃跑的脑袋:就当你没心动,算我心动吧。

这是算你算我的问题吗?

陈炜捂着脸,手掌后方的脸越发燥热。

玄奘也不着急,抱着他耐心的等待他自己想清楚。

许久之后,怀里的人将脑袋抬起来,捂脸的双手张开条指缝,露出那双水润的黑眸:我们是不是跟以前不样了?

哪里不样?玄奘问他。

陈炜用舌尖顶了顶上颚,半响才组织好语言:我们以前不会做这种事情。

以前我们不能见面,所有人都看到你认识你,只有我看不到你,我只有那本日记本可以知道你的切。

提起以前,凡人和尚将脸上的手指缝又放大些,无奈的撇撇嘴:那也是没办法啊,我们以前是体双魂,我醒的时候你就睡着了,我睡着后就是你醒过来,就跟天上的日月样,肯定没办法见面。

现在可以了。大唐圣僧看着眼前这个用手掌挡住半张脸的人,将人重新搂入怀中:现在可以了,我随时可以看到你的样子,听到的声音,不用再通过任何人的转述,也不用靠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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