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刘玉不好意思地将拳头凑着咳了两声:“就是虎头猪。”
“什么是虎头猪?”前世今生两世加起来,也没听说过什么虎头猪啊……
莫不是真的太孤陋寡闻了。
刘玉笑笑,将手划了个大圈:“就是长着虎头的猪,要活的,不得有损伤。”见傅灵佩的一双鸦羽似的睫毛还在疑惑地眨啊眨,不由脸红红地递了一个玉简过去。
“真人请看,是这样的。”
傅灵佩接了过去,神识一探,果然是一只虎头猪!名字再形象不过了,猪身黑乎乎皱巴巴如老树皮一般,虎头按在上面,两者一合颇为辣眼。她不由叹道:“还真是虎头猪。”
“这妖兽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傅灵佩呢喃道。
“可不是么?”一道嗓音清澈如溪流,众人见他,纷纷闪开一条道来,任其走到傅灵佩面前,这人便是现如今傅灵佩最头疼的追求者——归一陆玄澈。
还是一般的金光闪闪,浑身上下就差直接写“老子有钱”这样的字眼了。说起来两人曾经也在天元有过几面之缘,陆玄澈还硬塞过一个金色储物袋给傅灵佩,虽然后来被送回去了。
“现在这虎头猪可太值钱了,一只一千积分,现在外面那些个不都找疯了。”陆玄澈肆无忌惮地大笑。
傅灵佩头疼地抚了抚额头,对这个狗皮膏药是一点没辙:“此处是我天元地界,陆真人这么大喇喇来此是否有些不太妥当?”
陆玄澈眨了眨眼,看向一旁:“诸位说,妥不妥当?”
笑容灿烂得仿佛连阳光都要化了。
天元派那些男修本还对这么一个纨绔二代来他们地界泡妞十分不忿,可见了这笑,不免有些怪罪不出来:“没,没,妥当,妥当。”
……小白脸误事,没事长这么单纯干嘛?
傅灵佩就知道这些人靠不住,蹙了蹙眉,也不去管这二世祖,灵力一甩一把将他推开,来到队员面前,忽略掉那些看好戏的眼神:“走,抓猪去。”
众人:“真人可知那猪在何处?”
傅灵佩:“……不知。”
众人:“真人可知那猪的特色?”
傅灵佩:“……”
一问三不知,可怎生是好。她不禁泛起愁来。门派要的那么急,想来是有用的,前世好似没有出过这样的任务,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可一千分一只猪,要价委实高,看来这虎头猪必是不好想与的。
“静疏不若问问我,许陆某知道些什么呢?”陆玄澈摇着金扇子跟了一路,被忽略得彻底的他不甘心地问道。
众人这样的戏码已是看了许多天。说起来这陆玄澈身为归一剑尊的亲孙子,出手阔绰,却难得还没有什么骄横脾气。皮相也俊秀,还有一股子坚持,见傅真人的冷脸一点都不怯,都缠了好多天了。
傅灵佩却是烦不胜烦。
陆玄澈说不上不讨厌,被宠得单纯天真,为人处世虽有些不喑世事,但十分热情,在多数人眼里,难得算品性纯良之辈。
可她,不喜欢。
傅灵佩猛地转身:“要怎样你才不跟着我?”
陆玄澈委屈地瘪瘪嘴:“可我就想……”
“别想!”傅灵佩被跟了这么多天,早就耐性全无,她紧紧攥住手指,一双眼冷得可怕:“陆真人时间多自然可以随意耗费,可傅某尚有许多事要做,没时间应付真人。不若真人告诉我,要怎样才不跟着我?”
“那我们换个位置问,要怎么样你才不讨厌我,才肯让我跟着你?”
陆玄澈这么多年来也不是吃素的,好歹也修到了金丹初期,抗压能力高了许多,一点不为傅灵佩冷言所阻。
“你死了心吧。”
“死不了。它一见你就乱跳,改不了的。”陆玄澈一手捂在胸口上,眼里的痴恋让人看得明明白白。
傅灵佩无奈,即便是将她的心魔誓告知他,他也还是如此。
对陆玄澈来说,他所行一切全部出自本心,跟随她,爱慕她,不求她一定要有回报,真正是……不知哪里来的执念。
傅灵佩不能理解。
对现今的她而言,一个人恋慕另一人,没有同甘亦无共苦,不曾彼此了解,全凭第一感觉就九死不悔,实在是天方夜谭。
“罢了,跟个榆木疙瘩说些什么呢。”傅灵佩心道。
这样一块狗皮膏药,赶又赶不走,打又不能打,真真是为难死人。只能任其继续摇着扇子跟着,一身的金光闪闪在这广袤的地界里,就像一个行走的金库,亮得晃眼。
傅灵佩眼睫微垂,神识扩开,搜寻虎头猪的踪迹。
没有,还是没有……
一行十个人加一个尾巴,以修真者的行走速度,竟然一早上都未见一只虎头猪的踪迹。倒是獠牙猪白额虎见了一大堆,全部被傅灵佩一剑斩了。
“胖兔子,听一听。”傅灵佩没辙了,弹了弹大灰兔的长耳道。
弥晖无辜地抬头看她,嘴边的胡须还在一动一动:“老大,虎头猪的叫声什么样的……”
众人默。
这猪大家都第一次听说话,哪里还知道它怎么叫呢。
陆玄澈跳了出来:“哞哞哞——”
他学了个拟声词道:“这样的。”一脸肯定。
弥晖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他,总觉得这金子不太靠谱的样子。耳朵动了动,凝神听周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