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怀疑,是妾身所为吗?”
君允湛一动不动的盯着容菱的眼睛,只见那一双极美的眼睛里满是雾气,恍如他第一次见她时那般动人。
他的心中,忽然就有了一丝动摇:
虽然这些日子他因为围场被贬之事迁怒于容菱,可那毕竟是年少时与自己相知相许的女子。
虽然有些妒心,但想来应该还不至于狠毒至此。
可他还未做出决定,怀中柔弱的人便满脸泪痕的开口道:
“殿下,不会是侧妃姐姐的。妾身与侧妃姐姐无冤无仇,她又怎么会故意害妾身呢?
今日殿下不在府中,多亏侧妃姐姐及时赶到,稳住了妾身的惢心苑,还让人去为妾身寻来了太医医治。
若是侧妃姐姐故意要害妾身,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惢锦这番话看似是在为容菱说话,可却无声无息的将君允湛心中原本已经压下的疑虑重新挑了起来。
他知道,容菱是一个极其善妒的女人,若是惢锦出了这种事情,她心中怕是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特意大着肚子赶过来为惢锦稳着场面呢?
除非,她心中有愧。
若不是做了亏心事,容菱又怎会如此异常的赶过来关心惢锦的情况如何?
惢锦短短的一番话,宛如一盆冷水已然将君允湛心中好不容易对容菱升起来的那股信任浇灭。
他冷淡的收回目光,再次落到怀中柔若无骨的女子身上时,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锦儿你就是心善,都这样了还不忘替别人求情。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心软的。
且等等吧,本皇子不会冤枉人,却也不会轻易放过害你和孩子的人!”
容菱听着君允湛近乎无情的话,一颗心如坠冰窖,寒意从下往上渐渐蔓延了全身,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她如此了解君允湛,怎么会不明白他这番话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
原来自己如今在他的口中,已然成了一个“别人”!
容欢静静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发生的一切,脑海中忽而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
只不过今时今日,当年那个故事里的容菱已经换成了如今的惢锦,而如今的容菱宛如当年的原主。
看到这样的一幕,容欢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叹息。
当年容菱矫揉造作让原主吃过的那些委屈与暗亏,如今终究也都报应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还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倘若原主能得见这一幕,兴许会觉得十分解气吧!
可落在她的眼里,只觉得不值得。
君允湛这样的男人,他的真心想来也是一个榴莲的形状——不知分成了多少片,而每一个对他有价值的女人或是他看上的女人皆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原主什么坏事都没有做,不过是为了守护这份可笑的婚约,就落了个玉殒香消的下场。
容菱这人虽然做了许多坏事,可对待这君允湛的心却是真的。
一片真心被人如此践踏,当真是不值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