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内,司河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少女,眼眶微红,声音沙哑。
“阿染。”
纵然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可也许是亲兄妹之间的感应,司河一见到眼前的这个女子,便相信了她是司染的事实。
而司染亦是如此。
“大哥!”
司染的泪水夺眶而出,一头扎进了司河的怀里。
一直以来,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清冷女杀手,在这一刻,却哭的如同一个四岁的孩童。
二人寻找了对方十二年,到真正见面的这一天,心中明明积压了许许多多的话,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到最后,房间里也只剩下了司染低低的啜泣声。
司河身上原本已经包扎好的伤口,被司染这么一撞,又开始慢慢的渗出了血丝。
这些日子君陌玄虽然看在司染的份上让人给他上药疗伤,可当初他是被剑直接贯穿了琵琶骨。
纵然是灵丹妙药,也没有三两天就立刻痊愈的可能。
司染为杀手多年,对鲜血的气味极其敏感,是以很快,她便发现了司河的不对劲。
她将头从司河的怀中抬起,果然看到司河的两肩处已经开始有细密的血珠慢慢渗了出来。
嘴唇的颜色亦是苍白无比,一看就是受了重伤的模样。
方才初初见到司河,她被久别重逢后的欣喜冲昏了头脑,竟然连锁着司河的玄铁链都给忽略了。
如今再好好的打量司河的这副模样:手脚皆为玄铁链所缩,两肩琵琶骨重伤。
这根本就是一个囚犯的待遇!
“五皇子对你动手了?我去找他问清楚!”
司染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她扶着司河坐到了一边的软塌上,转身便要出去为司河讨公道。
司河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
“阿染,别去。”
司染如今的情况,司河已经从君允洛那里得知了不少。
自然也知道如今的司染也是一身伤,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只有吃亏的份。
他虽然不知道君允洛为何会对司染这样百般照顾,但也不希望自己的事情牵连司染再次受伤。
只是他也清楚,司染从小的性子就十分执拗。
若是不告诉她,即便现在自己拦住了她,事后司染恐怕还是会去找君允洛要一个“公道”。
其实有什么公道可讨呢?
根本就是自己咎由自取。
说起来,若非是立场不同,他还是十分敬佩君陌玄和君允洛的为人。
自己这种情况,即便是有活着的价值,可若是落在旁人手中,即便不死,也会受尽屈辱。
可他们已然给自己留了最大的体面。
与其让司染从旁人口中得知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倒不如他亲口说出来。
“不关五皇子的事,我的伤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至于这玄铁链,即便我现在已经打算背信弃义向玄王爷投诚,可我是四皇子派来的刺客的这一点也无可否认。
他们一时半会儿不相信我,防着我,也是情理之中的。对了,阿染,你这些年一直在哪?怎么会跟着五皇子?
五皇子,他对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