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儿是想在景月宫休息还是回帝姬府?”
容欢努力朝着君陌玄露出一个笑容。
“回府吧,宫中人多眼杂,有什么事情反而不能直说。”
“那我们便回府。”
君陌玄瞧着容欢这幅强颜欢笑的模样,心中更为心疼,牵着她的手朝宫外走去,一路无言。
直到二人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君陌玄将容欢揽在怀中,这才低低说道。
“欢儿,你不必为了不让我担心而强颜欢笑,在我这里,你可以永远只做你自己。
不管遇到多么难过的坎,也有我同你一起面对。”
容欢的眼泪在听到君陌玄这番话之时,终于忍不住,一颗一颗的滴落下来。
君陌玄也不多问,只是轻轻拍着容欢的背,待到容欢哭的差不多了,这才拿起容欢的帕子温柔的替她擦去了泪痕。
“岳父的情况当真已经如此严重了吗?”
痛快的哭过一场之后,容欢心中难受的情绪反而也纾解了不少,面对君陌玄的问题,她轻轻点了点头。
“父皇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若非是姨母之前一直用药吊着父皇的元气,兴许他根本就等不到我们回来。
我知道这个时候哭是最没有用的,可我只要一看到父皇如今的模样。
就没有办法不去想是我和姨母的药方才间接导致了父皇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我与姨母商量了一晚上,只想出了两个法子。
一种便是继续用药吊着父皇的元气,让父皇就像现在这般昏迷着,兴许父皇还能再活一年甚至更久。
另一种便是以毒攻毒,让父皇体内的毒素再次达到一个平衡。
这样的话,他不仅可以苏醒过来,在余下的日子里也不必再忍受体内毒素的折磨。
可是这样一来……父皇他,就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陌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君陌玄看着容欢的眼睛,眼神坚定。
“若是我遇到了同你一样的情况,我想我和你一样,无法做出选择。
可若我是岳父,我有我属于一个帝王的骄傲与体面,有我牵挂的妻子儿女。
我想我宁愿清醒的活过生命里最后的日子,也不愿意在昏迷睡梦中不知不觉的结束这一生。
欢儿,你只需要做出你认为对的选择便好。
其他的事情都有我陪你面对。
你不要害怕,有我在。”
……
此时此刻,楚皇贵妃派去给云楚沁传信之人也已经在赶去恒王封地的路上。
北蜀政局陷入了白热化的僵持之中,也许下一刻便会分崩离析。
而不止北蜀,就算看上去极为稳定和平的西蜀国,也悄无声息的迎来了它最大的一个危险。
西蜀国都月恒城。
夜黑风高之际,一群训练有素的玄衣人轻松的越过月恒城城门守卫的巡逻。
如水一般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月恒城中,渗透在每一处。
而为首者,正是当初在雍都城出现过的玄衣男子。
玄衣男子身后跟着赤蟒青虺以及一个身着玄青色衣裙,面具覆面的女子,一行四人,直奔着西蜀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