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振玄的书房和他本人的气质十分相符,冷色调的装饰为主,里面的藏书是他慢慢收藏过来的,他倒是不大喜欢书画,屋子里挂的都是顾安童喜欢的大师作品。
司家这几年事业经营的好,外加顾安童的师傅是国学大师,女婿又是业内很有名的风水大师,圈子里更是名声赫赫,所以顾安童的这几幅字画全部都是那几位知名画家直接送给司家的,以作交流观赏的用处。
司柔柔站在司振玄的身后,头垂得低低的。
她和孟亚伦离婚的时候,最痛心的莫过于司振玄,司振玄因此狠狠的打了孟亚伦几拳头,孟亚伦也默默的受了。
后来的几年里,是司振玄不让她和孟亚伦再联系,一方面她听从了爸爸的意见,另一方面也是心里的那道坎确实过不去。
现在她独当一面了,司振玄才渐渐对她放了手。
“你找爸爸,有事吧?”司振玄问。
司柔柔轻声应了句,她犹豫了好半天,才和司振玄说:“爸,今天孟亚伦来找我了,是以我病人的身份。”
谈到孟亚伦,司振玄的手微微紧了紧,司柔柔看见他这样,心也不由软了下。
当年她那么强烈的要求和孟亚伦在一起,直接导致司振玄病倒,现在想想过去的自己,真是幼稚的可笑。
司振玄似乎早就看出她和孟亚伦之间的不可能,可现在,她居然又开始作茧自缚。
“你动摇了。”司振玄最痛苦的莫过于自己的小女儿,他没有教好,十九岁就和男人发生了关系,把绯闻闹得满城都是,后来又早早大了肚子,不得不和孟亚伦早早的结婚,却还是隐婚的状态。
这一切的一切,司振玄想到都痛恨自己,那时候但凡他狠狠心,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司柔柔的眸子雾蒙蒙的,她柔声和司振玄说:“爸爸,今天小乖当着我们的面大哭,她说自己想爸爸了,她让我直接想到了当年的萱萱姐姐,姐姐四岁的时候不也同样和你分离着。”
兴许是司柔柔这次提前过来和他知会,司振玄静静的听着,并没有立刻发表意见。
司柔柔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看见长久以来我让小乖吃青菜的难题,轻轻松松就被他解决掉,那一刻我才知道,父母之于孩子的重要性,就在于当妈妈完成不了的时候,或许还有爸爸在。小乖这几年一直都跟在我身边,我以为她什么都不缺了,可没想到的是,其实她最渴望的,就是她爸爸。”
“所以你想和爸爸说什么。”
司振玄的目光也渐渐柔和下来。
“没什么。”司柔柔反而轻笑了声,“我只是想着,或许一切随缘。今天晚上,我想去见见他。”
一方面,想了解下他的病情已经到了哪一步。
可另一方面,司柔柔却是真的想见见他,她想问他,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什么都不去看看她。
司振玄将手中拨弄的那盆花松开,又把眼睛上的眼镜取下来放在桌上,斟酌了片刻才开口,“柔柔,你已经大了,也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以前爸爸会管你,是因为怕你把控不了自己,容易陷入误区。父母的责任,是让孩子能够有清晰的认识,至少在面对自己的未来的时候,不至于走错路,其他的,应该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