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看见“木”字,心里头便有些慌张,张了张口犹豫了片刻才小声的问陆千麒,“所以当年派任务给他的,也许是木家;又也许让他一夜之间抛弃小白离开的原因,是木家……”
但是看到地上的这个血字,苏黎心里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总觉着小白的主人会不会早就已经过世,否则怎么会突然间把小白丢下,自己带着大白离开了景县。
无论这个推断的结果如何,云省木家这一行恐怕是不能少的。
回去的时候苏黎一直蹙着眉头闷闷不乐,陆千麒随意冲了个澡走到客厅里,就见苏黎还趴在桌上,看着那本笔记本,“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黎直起腰来,望着窗户外头正在撒欢追着麻雀的小白,“我担心,是木家的人对小白的主人下了杀手,那我就……”
“愧疚?”陆千麒拿着毛巾擦着头上的水珠,顺手就点了下苏黎的额头,“你愧疚什么,你母亲不也是从木家逃走的,说不定她也曾经遭受过迫.害,你母亲和小白主人是一个待遇,你有什么可愧疚的。”
“咦?”苏黎被陆千麒这么一劝,心里倒是舒坦了许多,依着他们现在知道的事情,木香应该也是木家的叛逃者,甚至她的名字都是四大家族里不能提的隐晦,自己的母亲尚且如此,何况小白的主人。
外面的门敲了敲,邹昂风尘仆仆的拿着几个纸袋送到陆千麒手里,苏黎略有点好奇的看着邹昂,对他友好的笑了笑。
午后过去,檐外的天空灰云堆积,已经下了场雨。雨后的竹林,香气清浅舒适,时不时从风中传来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一大片雨后的竹林被风吹过,沙沙沙沙的声音,还有水滴沿着叶脉滑落,滴在泥土间迅速隐没的微响。屋外的池塘同样是荡漾着雨后的涟漪,画面比之往常更要美好几分。
苏黎起身想要出去带小白散个步,陆千麒说去云省明天才能动身,毕竟要带只“金贵”的雪獒,麻烦可不少,她也就不着急收拾行李。
结果刚要出去,陆千麒拉住了她,直接进了卧室后,悠闲自在的从纸袋里取出几件衣服。
苏黎看着铺在床上的衣服,大多都是带有古典气质的复古款式,单仅仅是看布料,就觉着定是价值不菲,她傻愣愣的问了句,“你不会让邹昂特地去城里买的吧?”
“城里有这么好的衣服?”陆千麒随手拿起一件墨绿色锁边真丝旗袍,传统的包边小高领,独特花型的手工盘扣一直延伸到肩颈处,这纯粹的颜色与那竹林倒是相得益彰的很,陆千麒见苏黎还是很困惑,他便随口解释了句,“给你定礼服的地方,让她照着你的尺寸又改了几件夏天的衣服。”
苏黎已经许久没穿这种衣服,倒不是说她不喜欢,而是觉着自己一直在外奔波,其实能穿出去的机会不多,不过她发觉除却那墨绿旗袍,还有她很喜欢的款式——珍珠缎的中式外套;改良过的全真丝印花栖丽纱外搭;香云纱农工缎短旗袍上衣配铜扣锁腰带长裙,总之这些裙装一看就是精心设计,并且量身定做。
苏黎哪怕再清淡如常,看见这些专门为她订做的衣服,还是露出欣喜的表情。
陆千麒也发觉了这些细微处的变化,他奇怪的嘀咕了句,“还以为会一直不食人间烟火。”
苏黎耳朵尖,还真是听见了,她小脸红扑扑的拿起一件衣服在镜子前比画了下,“女人都是爱美的么……”
如果陆千麒今天放在这里的都是一堆西式小礼服,她也未必会那么喜欢,只能说这次陆千麒是押对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