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困难?”
面对大佬吊儿郎当的问话,谈羽甜犹豫不已,她拳头握紧,权衡着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这一切不公平的债款还清。
“也行!”见她还在琢磨,大汉突然爽快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小子还在公司,兄弟们,咱们先砸了他家,再去他公司好好‘谈谈’,如果手啊脚啊肾啊,还能垫付点利息!”
“别!”谈羽甜失声叫出,那些人原本气势汹汹要来打砸的混混被为首的男人示意挺直,她看到他们没有真的动手,死死捏着拳头,眼底划过坚忍的泪意,咽下喉间的干涩,“半个月后,我会如约还你一百五十万!”
好不容易送走那群人,谈羽甜一下子腿软的跌坐在了地上。
这里不像谷家,没有高级的意大利地板,没有厚而糅阮的地毯,她摔下去似乎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着身子站起身来。
空荡荡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奶奶去世了,父亲和母亲也走了,那么一大口子家只剩下她和沈其宣两个人。
也许在结婚之前,沈家的财务就已经出了问题,但是被联合着瞒天过海,所以在真正的灾难来临时,他们才会恍然未觉感觉天是一瞬间塌下的。
沈家不小,但是卖掉却没有将欠下的债全部还掉。想着那八十万,不、一百五十万,想着那一百五十万债款她突然被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笼罩。
半晌,谈羽甜咬咬牙,颤抖着手拿起手机,刚才那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仍然令她有些后怕,这个家,她是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的。
犹豫片刻后,谈羽甜从地上捡起包包,拍了拍后匆匆又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她站在一座三层小楼外,楼外挂着个鎏金的铜牌——沈氏外贸公司。
小楼里正点着昏黄的灯。
其实这里是公司的仓库,但原来的楼盘已经租赁不起,沈其宣就将公司搬到仓库这边。
谈羽甜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轻松起来。虽然没能够亲自下下厨,但是她特意绕了远路给他买来地地道道的家常菜,热腾腾的正好适合沈其宣熬夜加班。
融融灯光令她想起了幼年时候,沈家爸爸沈家妈妈都在,奶奶坐在摇椅上给她和沈其宣讲年轻时候的故事,那个时候啊……
真好。
谈羽甜嘴角盈着一抹笑,放轻自己的动作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想给沈其宣一个惊喜。
谁知单脚才迈入折射的光影中,就听到门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其宣,你这办公室还真是不怎么样啊,比我那里差远了。”
“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也真是让容姐笑话了。”沈其宣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尴尬。
“不笑话,要不是你带我来这里,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辛苦……”
对话到此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