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玉问她,‘习过那些字’,‘读过什么书’。她一概摇头,顾瑾玉无法,只从简单教起。两人一个教一个写都颇为认真,时间过得快。
到了时间,李彩儿也不走,问起顾瑾玉刺绣,一会又说起衣服首饰,过会又扯到大兴县的寺庙。
看天色已晚,李彩儿才不情不愿的告辞。顾瑾玉很是莫名其妙。
赵蕤则是从卯时出门,选了与上次墓地不同的方向,每隔二十里用空间感应一番,大略搜索一下,确定没有,又向前二十里。
即使这样,速度还是很慢,快到戌时,才搜查完方圆百里的样子。哎,任重而道远!要想个法子确定碎片具体方位,要不然,以后得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慢慢的搜,什么时候才找的齐。
赵蕤边想边回了三多巷。
顾瑾玉见了她,没多问其它,只热了菜,摆在桌上,赵蕤自己吃了。
顾瑾玉见她边吃边蹙眉,忍不住问:“可有为难的事?”
赵蕤本能就要回答没有,顿了下,道:“若你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必须找回来,但是又不知掉在哪里,你要怎么去找。”
顾瑾玉思索了一会,“恩,可以发悬赏,找到的人有重金酬谢;或者请个风水先生测一测丢东西的方位,不过要有真材实料才行。”
赵蕤听罢,两个都不理想。暂时不想惊动任何人,风水先生还可以测方位,到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也许可以试一试。
☆、第二块碎片
第二天,赵蕤巳时才出门,正好遇到来习字的李彩儿。
见了赵蕤,李彩儿心花怒放,用手整整妆容,走到赵蕤面前,盈盈下拜行了礼,声音娇媚道:“赵公子。”
赵蕤‘恩’了声打算走人。
李彩儿却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赵公子,奴家这几日子多有打扰,一直无缘跟公子致谢,多谢公子容顾姑娘教我习字。”边说又行了个礼。
赵蕤不想听她在废话,只说了声,“不用。”就直接走人了。
李彩儿又气又尴尬,但想到他年少多金,又按耐下来。
顾瑾玉站在厅外看了个遍,似有所悟。
接下来习字时李彩儿心不在焉,眼神总往大门跑。顾瑾玉也不勉强,到了时辰,李彩儿还是不回去,也不问什么刺绣了,旁敲侧击问起赵蕤的事,顾瑾玉只推说不知。
李彩儿见她一问三不知,不由有些气恼,告辞回去了。
顾瑾玉松了口气,走向院子,准备关门。忽听见一阵车轮轱辘声,往外一看,却是王晓涵回来了。
瞧见顾瑾玉,忙下了车,跑上来,“表姑,你怎么在这里?”
“我正打算关门,正巧听见车声。”又向陈大丰晗首示意,让他俩进了屋。
陈大丰用了茶,说了一路上的事,略坐坐就离开了。
表姑你别再让我去舅舅家,难过死了!”王晓涵见舅舅离开立马抱怨。
“怎么了?你舅舅、舅母待你不好?”顾瑾玉拉了王晓涵对坐,问道。
“表姑,你不知道,自去了他家,舅母仍是对我笑脸相迎,可是平日我只要得闲坐一会,舅母就说姑娘家要勤快些,得闲了就做做针线,以后好持家,让我跟表姐一块绣花。”
“那表姐就更奇怪了,整天阴阳怪气,说什么现在不是大家闺绣了,还摆什么小姐架子,该劳作了,难道以后要吃白食!”
“还有什么表哥!整天在眼前晃悠,烦死了!他们家一天只吃两餐,连肉都少见,菜色不好吃,我吃也吃不饱。表姑,以后别叫我去了,你看我都瘦了…”
顾瑾玉听她唠唠叨叨,大致明白王晓涵是不习惯。以前是大家小姐,虽然落魄了,可自赎身以来,跟着赵蕤日子过得不差,她舅舅的日子没有这么好。可是平常百姓大抵都是这样。
“听你说,他们对你也不是不好,普通百姓家每天都要劳作,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你饿不饿,厨房有吃的,自己去端吧。”
王晓涵还想再说,听见有好吃,点点头,笑嘻嘻的走了。心里打定主意:下次再也不去。还真认为我不知道他家打的什么注意,想的美!
顾瑾玉却思量刚刚王晓涵的话:若跟着自己,连自身都无法立足,犹靠他人。她舅舅一家看来尚可,且再细细看看。
王晓涵从厨房出来,两人又叙了半晌话。因早起困倦,王晓涵回屋歇了。顾瑾玉看了看时辰,去西厢喂那位姑娘吃了药,回屋做起衣裳。
而赵蕤这边,出了门不知道上哪儿找好的风水先生,在街边乱逛。看见有摆着小摊的算命人都要上前试一试,大多都是混饭吃的,乱七八糟讲了一堆,没个准。
赵蕤有些心烦意乱,逛了一个时辰,没有收获,打算走人了,忽听得一声,“公子是要寻东西?”
闻声看去,只见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面前摆着个破旧的桌子,上面只放了一堆纸和一支笔。面容周正,却有些菜色,身上穿了件半旧的月白袍子,头发挽成髻盘于头顶,插了支木簪。
见赵蕤看过去,略显局促,但马上又恢复镇定,“公子可是寻物?”
赵蕤点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到桌前停了下来,“你是算命先生?”
那男子道:“不是,小生专门为人书写信件。家父生前对占卜之事颇为精通,尤擅为人寻物,小生也略知一二。刚见公子专门找算命先生,又问方向,故此出声一问。”
“略通一二?你也看到了,他们并没有什么真本事。你这么年轻,如何让人信服?”
“ 小生愿一试,便知真假。”
“好啊,要怎么试?不过我丢的是什么东西不便告诉你,能算吗?”
男子点点头,请赵蕤坐下。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懂说什么,晦涩难懂,又在纸上写写画画。
约摸二刻钟,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道:“公子所寻东西恐怕不简单,这种方法只能推出半年前丢失的。”说完也不等赵蕤回话,低头在纸上画了副八卦,有点像梅花。又算了两刻钟,蹙眉道:“公子所寻之物不止一样,卦象显示是七份,而且其中一样已经被公子寻回…”
赵蕤一听,精神一震,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等一下,找个清净的地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