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挥民并不会刻意在外人面前掩饰他对宁舟的爱重,交代好身边的秘书,他就急匆匆往家里赶。
这个酒宴是一个星期前就说好要来的,这两天他的心思全在孟渟的事情上,秘书给他打了电话提醒,他才想起来有这个事儿,急忙赶来,却没想到宁舟会到他的书房里发现萧子昂给他的资料。
但他坐上车还没抵达萧宅,萧子昂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爸,我又给你发了一份邮件,那是晏睢给我们的。”
萧子昂的语气相当冷沉,原本有点儿想迁怒的萧挥民也发作不起来了,他皱了皱眉,“什么邮件?我还没看。”
“关于诺诺过去经历的邮件……”萧子昂的语气更加沉重两分,他寻思了一下,又再叮嘱了一下萧挥民,“你看完就删了,别让妈看到了,我怕她身体受不住。”
“晚了,”萧挥民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她已经看到了。”
原来不是他没将资料藏好,而是宁舟看到了萧子昂给他发的邮件了,但这件事本身就不能瞒宁舟太久,否则她生起气来,就是他消受不起。
“你们不用担心,你妈那边我会看着,我快到家了,其他事,一会儿我再和你们联系。”
萧挥民说完,挂了电话,他下车将外套脱下,丢给管家,然后大步往二楼书房去。
“舟舟开门,是我。”
萧挥民敲了一会儿,又等了一下,宁舟过来将门打开,但随即她就扑到萧挥民怀里,失声痛哭起来了,“挥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们诺诺怎么会遭遇这么多磨难?”
萧挥民拥住宁舟,往里走去,将书房的门关上,他才再开口说话。
“你放心,那些害过你和诺诺的人,我不会手软心软的。”
他说着轻轻揉着宁舟的头发,依旧能感觉到她一阵阵控制不住的抽噎。
“但现在诺诺找回来了,你的身体更不能垮了,以前我们没能好好待他,往后的日子我们要加倍补偿回来。”
这话对宁舟来说比任何的安慰的话都要有用,她和萧挥民原本都以为要带着这样的遗憾一直到死去了的。
“你说的对,我还得活着,好好对诺诺。”
她抬起头看萧挥民,眼泪又滚了下来,声音依旧发颤,但眼神已经坚定了下来,她重新靠到萧挥民怀里,轻声问道,“你让人给我订机票,我现在就要过去。”
萧挥民哪儿放心宁舟自己坐飞机,就是有佣人陪着,他也不放心,他带着她一旁坐下。
“我订了明天上午的机票,我们一起去,那边有子昂和子默在,再有……我们也要给诺诺一点儿接受我们的时间。”
在他和萧子昂原本的打算里,是他们将孟渟认回来,一切都尘埃落定然后再告诉宁舟,可不想这才多久,宁舟误打误撞就全都知道了。
宁舟原本的语气是相当坚决的,可萧挥民摸准了她的心头最在意的那个点,关系到他们的幼子,关系到孟渟,宁舟就也任性不起来了。
她被萧挥民哄去吃了点东西,她这么多年主母也不是白当的,她大致就从那几欲崩溃的情绪里镇定下来,她没再多打扰萧挥民,让萧挥民自己去做事,她上了萧宅的顶楼,让佣人打开那里一间一直被锁着的房间。
那里十几年都没再有人住过,但佣人打扫屋子也没落下这里,宁舟让人打开,却也让他们再整理一番,一些小衣服小玩具,全部都用箱子装起来,她打量着房间的装饰,让人去掉一些,再添置一些,好像这里马上就有人入住了似的。
萧挥民更晚宁舟一些看到晏睢给的资料,没人在书房里,他的怒火也是蹭蹭蹭地往上涨,别说宁舟有些忍耐不到明天,就是他也是如此,但他烦躁了转了好一会儿,还是回来耐住性子,将事情继续安排妥当再说。
他是萧家现任家主,冒然离开北城到海城去,没处理好会引起太多不必要的猜测,但他也不能不去,就凭萧子昂和萧子默还真应对不了晏氏的晏睢。
再加上迫切的宁舟,他怎么可能还留在北城,无动于衷。
他们这边引起的震荡,晏睢大抵能猜到一些,但这些也该他们知道。
而他眼下有有点儿烦恼,甜蜜的烦恼,孟渟的担心并未因为晏睢的安抚而散去多少,他分外黏人起来,就差晏睢上厕所他都尾随进来了。
当然,孟渟也不觉得他跟进来有什么,晏睢的身体他都看过很多次了。
“你害羞什么呀,我就是想看看你……”孟渟郁闷地在外面敲门,但他还是被关在门外了。
晏睢进去是洗澡,孟渟的伤口还未好全,万一被水淋到,或者不小心打滑摔一跤,晏睢都给跟着心疼。
孟渟在门外溜达着,不时要凑到门边听听动静,但可惜家里的隔音都做得挺好的,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但这一次他听着,还不及站好,门被打开,他直接倒到晏睢怀里,随后孟渟的手就也锁紧了晏睢的腰。
“你现在还要去书房吗?我陪着你呀。”
晏睢拥着孟渟往回走,“不去,我给你擦一擦身体,我们今天早点睡。”
“哦,睡觉好。”
孟渟应着又瞅了瞅晏睢,确定他不会跑了,他才放开了他。
他转身走到床边,拉开被子坐下,很是自然是张开了双手,晏睢也走过来,帮孟渟把衣服脱了,又拉过被子给他盖着,他才走浴室拿热水和毛巾出来。
孟渟昨天自己偷偷跑浴室,除了伤口的地方,其他能洗的地方他都洗过了,眼下就也没磨着晏睢要洗澡,他乖乖配合,很快晏睢就给他擦好了。
孟渟坐床上依旧裹着被子,但头已经往浴室那边探去了,直到晏睢走出来,他才又坐好。
“我不走……”晏睢这话晚饭到现在已经和孟渟说过好几次了。
“哦,”孟渟应了,可他晏睢一旦离开他的视线,他该担心还得担心。
晏睢无奈看着孟渟,背过身去,将身上的浴袍脱了,可他的手还未及碰到他的睡衣,他身后就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身体。
“晏睢,我们很久都没亲热了,我想要。”
孟渟的话相当直白,晏睢哪儿还不知道他在想要什么呢。
“你也想,我在实验室就感觉到了。”
孟渟说着,他的吻就落在晏睢的后颈上,又舔又吻又咬的,他从晏睢那里学来的技巧,此刻也全给晏睢用上了。
晏睢忍耐地有些辛苦,可孟渟锁着他腰的力气着实不小,再有就是他怕不小心碰到孟渟腰侧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