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山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中午家宴,但府上只有她和顾见山两个人吃,不过多了几道精致的菜,一壶酒,其他的与平日没什么不同。
姜棠也喝了两杯,喝过之后醉醺醺的,想着睡一觉再出门,但两人待在一块再加上酒意,又胡闹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才出门。
姜棠带顾见山去小饭馆吃饭,吃的是一家打边炉。
这家卖鱼火锅,熬的各种味道的浓汤,厨子手艺好,切出来的鱼片能透光,味道不错,隔着很远都能闻到香味。
在这儿就能吃水煮鱼酸菜鱼铁锅炖鱼头,也是火锅店开业不久开的,但只借了个锅子,而不是盲目想着做牛油火锅菌汤锅,这家生意好姜棠还挺佩服的。
她很早就想来吃了,但过来吃饭的都是成双成对的,她一个人不好意思,陆锦瑶这阵子又忙,安阳准备定亲,好不容易等顾见山回来了,自然要吃一顿。
这儿没底料,就着原汤吃,顾见山忙着挑鱼刺,下鱼片,嘴便用来和姜棠说话了。
姜棠偶尔给顾见山夹一片肉,两人围着一张小桌子,看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顾见山还没吃几口呢,“你别光给我夹,自己也吃。”
顾见山点了点头,“我也在吃,你没看见罢了。”
姜棠突然想起那日火锅店开业,顾筱和状元郎就是这样,她笑了笑,“还有好多好吃的,你在家的几天我带你吃个遍。”
顾见山一时没说话,又觉得心里愧疚,眼里也带了几分愧意,“好。”
姜棠道:“西北那边是不是没这么热闹,人多吗?”
如今西北太平,朝廷有意发展西北,但那里人很少。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银子,谁愿意去这种地方。
连商人都很少往那边去。
兴许两国交好互通有无,以后能多许多商人。
胡族卖牛羊皮毛,御朝可以卖米面种子布匹,在那边做生意还挺赚钱的。
顾见山有意提醒道:“现在不多,以后应该会多,和亲之后胡族俘虏没有送回去,就在御朝安家了,有他们在,生意会更好做。”
现在是做生意的好时候,南来北往,只要愿意跑,能赚不少银子。
只不过她不方便,而刘大郎正做这个,但刘大郎没太多本钱,她正好有银子,可以投一些进去,姜棠道:“你真好,告诉我这个。”
顾见山无奈道:“除了皇上不让说的,其他的我什么没告诉过你,就今天一天好了。”
姜棠:“又不是没有不好的时候。”
顾见山追问:“什么时候不好?”
“不在的时候就不好,在的时候都挺好的。”姜棠又不是神人,一点抱怨都没有,只不过那些委屈都给压心里了。
顾见山道:“我赶快安顿好,接你去西北。”
姜棠觉得,指着顾见山,还不如靠自己,“行了行了,快吃吧,你回来就觉得你好了,大哥的事和我商量,没有存私房钱,去哪儿会说,给我挑刺……是鱼刺。”
连夜赶回来,弄得脏兮兮的,这些,能把她自己一个人的日日夜夜抵消。
顾见山拉住姜棠的手,“我还能做的更好。”
还有三日就是登基大典,趁着这三日两人在盛京城转了转。
姜棠学会了骑马,她学东西挺快的,又信赖顾见山,坐在马背上由顾见山牵着马走了一个多时辰,就敢自己在草地上骑马跑了。
四月中旬的风暖洋洋的,迎面吹来吹的头发丝都乱了,姜棠绕着顾见山跑了好几圈,然后停下朝顾见山伸了只手,由他扶下来。
“你每天都带我来骑马吧。”姜棠仰头对着顾见山道,“骑马去玩,不拘吃什么,晚上再回来。”
顾见山道:“行,那车里多带点吃的,还有衣服,省着赶不回来连衣服都换不了。”
姜棠问:“你以前是不是常住外头。”
那些事顾见山没和人说过,赶路时日夜兼程是常有的事,打仗的时候更不忌讳这些,摸爬滚打也是常事,他一个人,怎样都无所谓,但在外宿营,顾见山肯定不会让姜棠饿着。
他说一样小事都能引来姜棠的欢呼,顾见山并不觉得这些难为情,姜棠也不会,说到有趣的地方时,姜棠会忍不住笑,模样无比鲜活。
有时会想,若是能早点认识顾见山就好了,他一个人的时候,肯定很辛苦。
顾见山也跟着笑,“行了,不许再笑话我了。”
姜棠笑盈盈地说道:“那我还笑话怎么办?”
顾见山只能用自己的法子让姜棠不再笑了。
回到家中,姜棠嘴唇红肿,衣服也有点乱,梳洗过后,才能出来见人。
顾见山的样子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还被踩了一脚,鞋上有印子,但姜棠脚比他小得多,印子看着也不大。
顾见山舔了下嘴唇,丝丝地疼,他是活该。
两人在外头吃的晚饭,姜棠这会儿去书房见凝悦,说说小吃街的事儿。
白日去玩,府上铺子还有小吃街的事就都堆到了晚上。
小吃街已经初具雏形了,凝悦语气欢悦,好似在邀功,“大娘子可以去看看,那边做生意的时候也会宣扬宣扬,书院里的学生很是期待。”
“给书院院长送的东西也收下了,咱们的经营文书得等建好后办,不过关系已经疏通好了。”凝悦负责这些事,连着跑了好几日。
给院长送的是书册,但也不是普通书册,是一套孤本,是陆锦瑶送来的,正所谓投其所好,果然对胃口。
关系疏通上也送了东西,但不是特别贵重,全看在顾见山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