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晋垂下眼睑，不染杂尘的纯色眸子隔着眼镜的镜片俯视着面前的人，透净如琉璃珠的眼瞳在这时，即便周围只有一晃而过的路灯照明，但是依旧还是能看清，他的眼瞳里倒影着一个人影。
而那个人是谁，当然是他此时所看着的人。
南权认识姜晋的时间不算短，对他一贯冷漠的说话语调早有些习惯了，可今日，他意外觉得有些寒冷刺耳。
“不是，今天早上我只是胡说的，就开个玩笑而已。”
到了现在他要是还相信姜晋什么都没听到，那他就是傻子。
“你喜欢这种玩笑？”姜晋询问时，神情说不上严肃，不过也并不像很随意的样子，意外地接近如湖面的平静。
南权说话一直没约束惯了，胡乱开玩笑的话，只要是熟人，他随便就能脱口而出是常事，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实话实说好了。
“不，偶尔会对熟人说几句而已。”
虽然是更改过后的回答，但是姜晋听了神色并没有什么转变，并且继续如之前一样，平淡询问。“什么样的人才会被你划分成熟人？”
“嗯……认识吧。”
熟人大家应该都这么分的。
但，如果把南权前后的话连起来，可就有点危险了，然而这一点，南权本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目前只是在防备着面前的人突然跟他发火。
毕竟姜晋现在的脸色，他能联想到的只有一句：
我生气了，我想打人。
这类特别明显是他错了的事，南权一般不理直气壮，所以他就只能怂了。
可就算他认怂，姜晋的态度并没有缓和，还一副跟他数落罪状的样子继续向他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