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封望下意识的去护住他拿着的那块玉佩,他身上就只有一块写着珺字的玉佩,那是他进出东帝皇宫的凭证。
“既然已经是西凉的丞相了,那这象征着东帝摄政王身份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取下来呢?”
闻言,封望想推开季贤的手僵在了原地,就是说,现在他这真的不能再和封珩礼、再和东帝去毫无芥蒂的沟通交流了吗?
“皇兄说的是。”
小孩垂下眉眼,自己慢慢解开玉佩的带子,将它从绶带上小心翼翼的拿下来。玉佩冰凉,却比他的手要温暖得多。
“给皇兄吧,替你保管。”季贤看着小孩乖顺的模样满意的勾勾唇,随即摊开手,示意封望将玉佩放到他手上。
没成想小孩摘下玉佩后直接放到了他的手上,一点都不迟疑含糊。“既然皇兄已将圣旨传达,那臣便回府邸了。”丞相有自己的府邸,自然不是回之前南宫沿晚的那个小别院。
“自然。”
季贤微微皱眉,将玉佩放到怀中。这么顺利?不过很快他便将眉目舒展,这么顺利是好事啊,不顺利的话才叫他生疑。
封望转身便朝台阶走去。“慢着!”,封望头也不回,捏紧了那块微凉的稚字玉佩:“皇兄还有什么嘱托?”
季贤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孩的背影,道:“明日早朝,不要迟到。”
“知道了。”
小孩应下便提步向前。他的褪了色的长发被微风吹起,随着猎猎作响的袖子在周身飘散开来。
直到坐在马车上他才如释重负的瘫倒在椅子上,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往下淌。强制收走珺字玉佩不仅是断了他和东帝的过往,更是断了他的念想。
看似行云流水的动作背后掩盖的是早已波澜壮阔的情绪,这些都是他不愿展示给旁人的东西。
还是要尽快解毒,尽快拿回自己的玉佩!
封望擦擦眼泪,抿住嘴唇。眼里迸发出的决绝盖住了先前的迷离,一瞬间仿若看到年仅八岁的小封望便前往边关杀伐果断、一马当先的样子。
这才是封珩礼教出来的封望。
松开捏住玉佩的手,看向那车顶。其实,刚刚季贤说错了,珺字,不仅仅是他身为摄政王的象征,更是封珩礼和父皇对他的宠爱与包容。
东帝只有一个君王。
东帝,也只有一个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