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次。
哪怕花费再多的心力,一定要赌上这么一次,哪怕只是为了让自己死心。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晁凡见他良久都不吭声,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他实在不懂,从容冷静的凮峥为什么遇到这个问题会这么不理智。
他和冷云溪才认识多久,他对她的情能有多深,为什么,偏偏这么不理智,非要弄得满城风雨才罢休?那么高调地用六十亿美金宣布他的爱情,那么众目睽睽之下宣布他的“倾慕”?难道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任意妄为?
既然一开始就已经猜到的结局,何必弄得这般?
“……我只是不甘心。”抬头看着那轮明月,不知何时,乌云渐渐散去,那轮皎洁的月亮又出现在视野里,凮峥慢慢地开口。
不甘心,只是迟来一步,就败给了时间。
不甘心,只是站得远远的,守候,一辈子与她情爱无缘。
更不甘心,就这样不能坦然说说出自己的感情,从此就只能安身立命。
既然要赌,就来一场豪赌。
赌赢了,他获得一世幸福。
赌输了,不过如此……
只是,输的这么直接,这么毫无悬念,却是他始料未及。
他原以为云溪对待峤子墨那般自持,不过是因为情未到深处,如今看来,却是他始终没有看懂她。
若是没有认真爱恋,又怎么会让峤子墨陪着她一起来到开罗,又怎会任他穿的那样随意站在屋子里宣布主权?
不过是不甘心……。
☆、第一百五十三章 原来,爱情早已注定
人都走尽了,再也没有碍眼的人,峤子墨懒懒地靠在水吧台前,正准备牵起云溪的手,却又一次被某人平静地拍开。
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峤子墨摸了摸鼻子,忽然觉得鎏金走之前那抹笑容十分意味深长。
眼见冷云溪转身走向阳台,他立马跟了过去,还没有开口,一截纤细的食指堪堪抵在他的唇上:“嘘,安静。”
峤子墨扬眉,有些不知道她什么打算,心底有点诧异地随着她视线往外面看去。
四下都是一些离开的人乘着轿车离开,她的目光在晁凡拦住凮峥车子的那一刻微微一顿,随即荡开视线,任目光游移在星空中。
峤子墨无奈,徐徐吐出一口气,慢慢地走到她身后,将她整个人搂住,“还在生气?”
云溪嗤笑一声,转头看他一眼。
顿时,从来不觉得世上有任何难事的峤仙人心底一颤,只觉得这目光,实在不算善意啊。
“你也知道我会生气?”那还当着众人的面,让凮峥不好下台。
什么事情都要机关算尽,也就罢了,对付情敌她也可以理解,但为什么非要采取这样的手段?不管怎么说,凮峥从来没有亏待她,从另一种层面上来说,他即便再高调宣布他的“倾慕”,但也不是背地里动手,明面上直来直往,光明正大。
“我知道你好计谋,但从来都没想过,竟然有一天你会算计到我头上来!”冷冷地瞥他一眼,云溪莫过身,第三次将他的手拍开,目光淡淡地眺望远方,让人猜不出丝毫她此刻的想法。
峤子墨被堵得一愣,倒是站在那晾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这是人前给面子,人后秋后算账了?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的是他没给凮峥留余地,其实,更气愤的,是他逼着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是她男人吧。
峤子墨往旁边挪了一步,果然看到她脸颊脖子处淡淡的粉色,羞愤都能这么好看,实在是怪不得他要坐实名分!
峤子墨心底一乐,双手搭在她的肩胛处,亲昵地凑到她的耳根处,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果不其然,某人的耳垂红得艳丽,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我如果不算计,估计让你承认我名分,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心满意足地含上她的耳垂:“这是主权问题,绝不让步!”别说是个师兄,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得靠边站!
这还得意上了?主权问题是这样用的?
云溪翻了个白眼,“嘭”地一声,给了他一记肘击,顿时,听到某人闷哼一声。
可某人的抗打击能力大概自从认识她之后就以几何速度成直线上升之势,闷哼之后,硬是毫不动摇,就是不撒手。
“别当我刚刚给你面子,就开起染坊。起开!”云溪转过脸,冷冷睨他一眼。
“如果不呢?”好不容易坐实了男朋友的位置,怎么可能不捞点福利。
峤子墨觉得,不管是用计还是步步紧逼,反正女朋友已经到手了,这个时候绅士风度什么的,完全可以靠边站。
当然,这心底想法如果被卓大公子知道,估计会连眼珠子都要瞪破。全b市号称最冷漠冰霜的天上贵公子,竟然会有耍无赖的一天,而且耍得还这么没底线,堪称一绝。
“不放?”云溪轻哼一声,“那就等着明天追到欧洲去吧。”
峤子墨脸色立马一黑,欧洲,还能有谁?grantham不是已经回去探望他母亲了吗?难道她竟然还要跟过去一起?
“你不会玩真的吧?”峤子墨微微垂下眼帘。他今晚和凮峥赌注之一就是他遇到云溪要比凮峥来得早,但和grantham比起来,他却是后者。
云溪淡淡看他冷凝下来的表情,轻轻一笑,神情没有半分作假:“我向来不喜欢开玩笑。这个,你觉得呢?”
薄唇慢慢抿起来,峤子墨缓缓放下搭在她肩上的手,神色颓然:“你就这么讨厌在人前承认和我的关系?”
三个月在欧洲的日日相处,他看得分明,她对待感情绝不是一往无前,不管她什么想法,他总觉得,既然自己认定了,便不能再任她退缩。如果真的没有任何喜欢便也算了,但是,他明明能感觉到,她每次对上自己的视线时,目光总有刹那间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