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碗走进来,随后将手里的东西搁到桌上。
她心跳有些快,对上他的眼睛,又立马垂下,叫了声姐夫。
“你姐姐担心你,让我送碗姜汤来。”
穆余起身,坐到桌旁说了句谢谢。
“受凉了吗?”
“没有。”
付廷森站在一边没有坐下,显然没打算多留,却忍不住打量眼前这个人———
脸色有些白,明显是受了冻,她本来就白皙,这会儿皮肤更透,皮薄得仿佛一桶就能破。手指捏着调羹,舀起一勺送到嘴边,像是被烫到了,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唇色稍润了些,泛着晶滢。
付廷森觉得她今天有点奇怪,除了他刚才进门时候,之后好像就没抬头看过他一眼。
想起昨夜门口的动静,家里的人都知道他的规矩,没事或者没他的吩咐,是不会上三楼的。
要么———
“为何不敢看我?”他问。
付廷森见她皱了皱眉,似乎带着些脾气,放下手里的东西低头沉默,半响过后,才抬头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
“姐夫,我得向您承认,昨夜里,我在房门外听到些你和姐姐的谈话。”
她倒是坦荡,付廷森挑了挑眉:“听见什么了。”
穆余盯着碗里深色的汤水:“我是煮了醒酒汤想给您送过去,并不是有意……”
她又沉默一阵,指甲抠在虎口,落下一个不深不浅的月牙,再开口,鼻音重了些:
“我自小便是家里不受宠的那个,做任何事之前都得斟酌一遍;之后……之后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比不上一些安居无忧的小姐来的眼眸清净。”
都是生活给她着了墨。
她红了一双眼睛抬头看他:“谁想这样呢。”
付廷森想起昨夜里他说的话,现在倒是有一副被后说人坏话被捉住的感觉,他依旧坦荡,并没感觉到局促。
见她红着一双眼,知道她的话她的模样不能全信,可对着这样一张楚楚可怜的脸,付廷森还是心软了些:
“抱歉。”
“不用道歉的。”她说,“姐夫本就说得没错。”
随后她背过身去:
“我就听到了这些……”
若只是听到这些,那露出的后颈和耳垂为何红了?
发丝垂落几根乖巧地贴在颈间,遮不住那薄薄的粉色,也遮不住她那点小心思。感受到他的目光,圆润的耳垂沁得更红,心虚呀。
付廷森觉得有趣,今日的她倒是比前几天鲜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