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下意识地回想起当初在太子私府被捉奸那一幕。
应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鳌员工对于空降同事的不满,在霸总罗睺的威胁下被迫噤声,青阳还是多补了点香火给生闷气的鳌拜以示安慰,才去刻索尼的空牌位:总养在三清铃里也不是事儿,这就算是索大人给索老爷子捐的牌位吧。
罗睺斤斤计较地说:那也不能放在主殿,你把它放偏殿里,和孝庄、苏麻喇姑的牌位放一块儿,指不定那俩和尚来,还能蹭点香火。
放偏殿里我们也不乐意啊!赵公明正腹诽着,被刘元达捅了一下:哎呦!干什哦,对。差点忘了。
赵公明揉着肚子,面带喜色地大步跨到香油箱便,从里头掏出张纸来:小金贵,来看看这是什么。
银票?青阳凑过去一看,顿时放下牌位,怎么是张地契!
青阳一下紧张起来,香客和病人里有不少表达了想捐地的想法,他一直没同意过,没想到会有人趁他不在观里,偷捐地契:早知道不请和尚帮我每天开观门了,也不差这几天香火。
我看看。罗睺佯装不在意的踱步过来,抻头一看,心中暗喜,这不是挺好,隔壁的地契。
小金贵拒绝捐地的时候,罗睺都在屋顶上,亲耳听着小金贵说观不在大,有仙则灵,好几次都想说,但是神仙也想住大院子,只是碍于面子没开口。
青阳起身就要出门:李大哥疯了吧,突然把自己家捐给我,不行,我要还回去
不用啦,刘元达拉住青阳,柔声道,捐地契的时候,沈万三也在,俩人好好谈过的。李家是攒够了换新房的钱,搬离小窄巷了,只是这个旧宅子不好处理,毕竟位置不好,想卖都卖不出去,就算卖出去了也回不了多少银子,亏本的很,还不如捐了。
赵公明也跟着说:对啊,你要实在过意不去,照市价把钱补齐给人家好了,旁边多个院子,刚好三间屋子,一间你自己住,一间放役鬼们的牌位,主屋留给魔祖。
陈圆圆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着,闻言立即大声道:真的吗?我们鬼在投胎之前,还有机会住上房子?
一时间,本已经散开的阴鬼们都聚来了,包括还在生闷气的鳌拜。
不是,这还没说定,青阳也没想到陈圆圆一声,把所有鬼都招来了,当着大家的面,他也不好再残忍地断了他们的希望,行行吧,那回头麻烦沈老爷子,把房钱按市价给李大哥家送过去。
好好好!沈万三喜不胜喜,香都一时脱口忘了吸了。
说来也很是辛酸,他好歹也是修鬼仙吧,天下谁人不知道沈万三,人间还有不少供奉他的地方,但在青福观,他也只有和鳌拜他们睡影壁的份儿,现在可算能有个大通铺了。
阴兵们也激动地议论起来:
那我能不能挑个好材料,做个大气的牌位
做梦吧,没钱东家怎么会给你白做牌位。唉,好羡慕陈姑娘啊,有银子,别说牌位,说不定还能给自己买点香烛、瓜果什么的。
说胡话呢你,陈姑娘是那种鬼吗?她抠得连香火都要蹭咱们老大的。
陈圆圆在一旁悔恨地说:失策了,忘了牌位蹭不了。
青阳黑线:不至于吧,妹妹,这你也要抠。还有你们,我还在这儿呢,说圆圆就算了,我是那么抠的东家吗?既然都是观里的鬼,大家的牌位我都包了。
院里安静了片刻,随后爆发出一阵欢呼,把绝明的敲门声都淹没了,还好青阳一眼看见在道观门口探头探脑的光头:绝明大师,怎么了,是我们扰民了吗?
绝明赧然,低下头,声如蚊呐地说了几句:了。
青阳一个字都没听见:啊?大声点!
绝明光头都红了,鼓足勇气:我、我和绝心的月俸都花完了!想来问问小友能不能借点!
青阳震惊,你们干嘛了?我就出门一趟,回来你们月俸就花光了?遭骗子了啊?
不是绝明的光头更红了,坑着头呐呐,就,就买了些佛前供器。本来只是买了宝伞、白盖,后来想想,还有余钱,是不是凑齐八宝比较好,这就
一下花光了。
青阳半晌没说出话:早跟你们说,要边算边花,你们这抠久了,报复性消费呢?那借钱干嘛,酒楼不是有提供员工餐吗?不至于饭都吃不起啊。
绝明声音更小了:八宝还差一个法螺
青阳:
可以的,和尚,借钱氪金。
青阳开始关门,把绝明往出挤:不可能的,本道长专治强迫症,等着吧,下个月月俸发了,就能凑齐了。
绝明很紧张地拍门:佛祖和菩萨不会怪罪吗?以为我们连八宝都记不全。
青阳:
青阳不无同情地说:你就别多想了,要怪罪,也得先有菩萨到你们寺里去。
从建寺到现在,哪位菩萨下来家访了吗?
没有。就连之前的优昙,都是用魔祖的名号逼过来的。
这和尚,真是天生长在青阳的惨点上,让他总生起一股想要扶惨的怜悯心
紫禁城,阿哥所附近。
十四弟,手下留情。胤禩劝说着闷着劲儿、使劲甩鞭子的胤祯,几次想上手,都被胤祯挥着鞭子逼退,她有罪,自有恰当的人来处理,你报给宗人府便是,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还不是我额娘,不让我说!胤祯气得小脸发白,一张有点肉的小嘴紧紧抿住,虽才十二岁年纪,已然隐约有了杀伐果断的气概,莫跟我说什么怜香惜玉!去年木兰秋狝,九姐姐送来给我的猎物不比四哥少,在我眼中,男女没什么差别!这宫女,肖想爬床也就罢了,被我额娘好心提前点破,居然还想下毒,害我额娘!若不是被我撞破,我额娘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胤禩叹息:那你也不必寻撞伤我了这么拙劣的借口,就你这样挥鞭子,谁看不出你健健康康。
胤祯着恼,正想驳斥,突然听得旁边传来一道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真有此事?
胤禛面色难辨地站在不远处,凝视着自己的亲弟弟:这就是你在阿哥所鞭挞宫女的原因?
胤祯脸色顿时变了,有种被抓住的心虚惶恐,又带着几分叛逆的恼怒:要,要你管!你都已经出宫建府了,怎么会来阿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