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床也不用另打了,把我主屋那床拿来
等等!青阳不得不喊停,您把您自己的床拿来,您睡哪儿啊?
这儿啊。罗睺理所当然的样子,到时候这高台给你放蒲团,给我静坐都行。我那床大,睡两个也不唔唔!
眼看着周围阴兵的眼神都不对了,青阳面红耳赤地扑上去,刚好挂住罗睺的后背,捂住魔祖的嘴:不行!不可以。
罗睺老大不高兴:为什么?你不想要我哄睡?那你撒什么娇?说着,他颠了一下背后挂着的小道士。
青阳:
我这叫撒娇吗???只怪我太矮。
两人正僵持着,就听沈老爷子在下头含糊地喊:小东家又闹和尚了。
老爷子,青阳道长与老衲乃是忘年之交绝明的声音也絮絮叨叨地跟着传来,您的门第之见能不能不要这么浓烈?什么叫又闹和尚?
沈万三叼着香火,眼神中流露出嫌弃:哦,你不是来借钱的?
青阳闻言,也不禁从二楼窗口探头:不会吧,之前的教训还没吃够?
误会了,绝明满是皱纹的脸上硬露出个委屈的表情,非老衲所愿!
看看,看看。沈万三一听绝明这话,就知道又是来借银子的,是不是闹和尚灾。
青阳苦口婆心:都说了,要有规划的花银子。佛祖有灵,不会因为哪一套供器没买全,就怪罪你们的到底是哪来的紧迫感?
不是的绝明讷讷地说,没买供器,老衲和绝心是想给神像镀金,本来说好了价钱,也交了银子,没想到工匠做到一半,说要加钱
绝明满脸苦恼:又不能镀到一半放弃,可老衲和绝心剩下的银子,远不够他们提的价。
呀?沈万三讶异挑眉,这不是欺负和尚老实。
绝明:您也知道哦,那还总是语言上欺压老衲和师弟。
沈万三不是陈圆圆,面对和尚的刺泰然自若:这就是锻炼你们。
行了行了,青阳黑线地下楼,我去看看。
罗睺没马上跟下来,趁机飞快地从西院主屋里亲自将床搬了来。
正在拆装饰柱的阴兵们:
罗睺面不改色,顶着阴兵们的目光仿若无事地下楼:本尊也去。
青阳不知道自己的寮房里凭空多了一张魔祖的床,看罗睺跟来也没说什么,只单独叫了陈圆圆一同去八相寺。
绝明路上就在啰啰嗦嗦地讲,自己和师弟怎么攒钱,本来规划剩下的银子可以给张老爷子也添置一些衣物,还绰绰有余,哪知道遇上这种事。
青阳到了地方一看:这是镀金啊?
几个工匠打扮的汉子霸道地占据了八相寺的院子,脚边摆着几个瓦罐,里头是金色的涂料。
陈圆圆幸灾乐祸地扒在绝明耳边:臭和尚,叫你老来度我,这叫一报还一报。你被骗啦!这涂料里半点金子都没掺。
绝心好歹也当过皇帝,自然识得出这骗局,只是他与绝明所修之道,只可为善不可为恶,面对这群毫无修为的骗子,只是一味地讲经说理。
青阳看得牙都酸了:圆圆,上!
陈圆圆脆声笑着就迫不及待地冲出去了。
打从青福酒楼上下被她整治得安安稳稳以后,她多久都没有机会出手?青阳每次出门又光带鳌拜不带她,陈圆圆憋了许久,变着法儿地将各种新钻研出的鬼迷心窍的手段往这群骗子身上使。
骗子们的惨叫痛哭声中,罗睺两眼发直:
不是怜悯骗子,他是人在八相寺,心还在寮房二楼,努力思考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塞进去。
青阳叉着腰对绝心说:你之前拉四阿哥、太子入梦,不是蛮能的吗?怎么这回又不重拳出击了。
绝心合掌:拉四阿哥入梦,是为他除祟,拉太子入梦,是为黎民百姓。但这些工匠,只是普通凡人,重重拳出击有些过了。有违我二人所修之道。
??青阳匪夷所思,自卫哪里过了。照你们这样,是不是以后有个歹徒拿着刀冲进来,你们也跟他讲经说理啊?
青阳感觉这俩和尚是把路走窄了,那重拳出击,也不一定就是恶事,指不定能让这些工匠改邪归正呢?
一旁被迷了心窍的工匠头子爆发出一声长长的泣音:呜呜,佛别不护我
众人的注意力被工匠们拉去,陈圆圆一身凌空纷飞的道袍也渐渐恢复平静,显然是结束了幻境。
几个工匠早被吓哭的涕泗横流了,眼睛睁开,腿还软得站不起来,索性就顺势一跪,对着绝明和绝心合掌的合掌,磕头的磕头:
呜呜!我知道错了,不该骗佛!
大师啊,求求您跟佛祖说说吧,佛祖慈悲,不要遗弃我行不行?刚刚有个特别恐怖的女鬼来纠缠我!还说佛不护我了呜呜,佛不会那么残忍的对不对?
我我知错了,我愿意和兄弟自掏腰包,替贵寺将所有的佛像、菩萨像都镀一遍金,这次是真的
看见没有,陈圆圆极为得意,她的阴气也使得极有分寸,只让工匠产生幻觉,却没开阴眼,说道理不管用,有用的还是拳头。
青阳看两个和尚不开窍的样子,不禁叹气:要不,你们试试,请虎溪尊者分神吧?
上次那个优昙和尚,给青阳留下的印象还是蛮深的,感觉是那种喜欢重拳出击的人说不定能帮两个和尚拓宽一下路子。
想到这里,青阳忍不住挠头:我不是个道士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为和尚怎么开窍操心??
绝明不好意思地说:不好吧我们的寺庙太小了,怎么容得下尊者?
什么尊者。罗睺的心刚从小二楼收回来,就听到绝明这句,立马不悦地道,当初青福观只一进一出,本尊都没嫌它小,怎么,他区区一个尊者,还敢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