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青阳今天也是忙了一天,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月上树梢,细雨漫洒的时刻,一道黑影才踏风而来,夹带着沁凉的雨意,将青阳拥进怀里。
小道士。明明淋了一路的雨,罗睺的脸却滚烫。
青阳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罗睺便笑了,故意择了书上的一句:师尊,这么晚来,是还要练如何御剑么?
?!罗睺惊得一抬头,然后连羞带恼道,哼!练!今晚就练死你!
哦青阳本还想再接句台词的,突然想起什么,谨慎地说,那我们先腾个地方。
这是福全府上的床,他可不想明早让丫鬟来换床单。
青阳挠挠脸,眼珠骨碌一转,笑得比师尊还坏:把你那黑莲拿出来使使
自黑龙江离开,青阳又带着鬼神们一路南下超度,等重新回到秦淮,已经是两年之久。
回到道观前,所有鬼神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一座宽阔十来倍的新道观,伫立在小窄巷剩余屋舍的拥簇中央。
道观前方是一片砖石广场,石面上雕刻着精细的祥云纹。从广场往里,是一面长达三米的影壁,其上雕刻着漫天神明,自三清的庄严肃穆,至百花仙子的衣带飘飞,宛如将从影壁上飞腾而出一般。
再往里走,是一条直贯南北的神路,神路长达数百米,沿途放置有镇兽石像,直通大而挑高的主殿与偏殿。祠堂建得比主偏殿稍矮,分为数个小院,可供阴鬼们自行挑选合住。观东侧,则是青阳和徒弟的寮房,与浴房、伙房通过走廊相连,再不用下雨天还得打伞去洗澡、烧饭了。
阴鬼们也就是寂静了片刻,下一瞬就爆发出鬼哭狼嚎,冲向祠堂开始抢位置。
死啦,堂堂七尺男儿,也好意思和人家弱女子抢屋子。陈圆圆脚踩索尼,手撕鳌拜的嘴。
鳌拜含糊地说:你他娘的像个弱女子吗?
孝庄和苏麻喇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院子,身为关系户,道观一建好,胤礽当然就第一时间帮忙抢占了最大的院子了,门口还贴了告示:
【未来可能五世同堂,人口较多,此院已占。】
胤礽正在菜园子里浇水,闻声一跃而起,施展着自己刚学会的缩地成寸之术,向门口的青阳奔去:师父????
胤礽一个滑铲停下。
青阳大大方方拉着罗睺的手,并没有遮掩的意思。
胤礽久别重逢的眼泪霎时就下来了:啥时候好上的,没人跟我说啊。
一点心理准备没有,师父的剑就慢下来了。
胤礽害怕地说:师父,你这样,万一哪天我飞升了,你还没飞咋办?
哈哈,这个笑话真好笑。青阳配合地笑了两下,从罗睺的袖子里熟练地掏出一把又一把的欠条,来哈,这都是为师给你留下的遗产。
什么遗胤礽低头一看,前一秒还在流泪,下一秒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充满深情地说,虽然没有一个好父亲,但我有一个好师父。惟愿师父早日飞升,这是徒弟最大的孝心。
青阳抬手抽了一下不孝徒的后脑勺,正准备问八相寺的和尚回来没有,观门口传来敲门声。
?青阳回头一看,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极为局促地站在门口,八阿哥?
胤禩尚还记得之前请青阳来看病时的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然后严正表情道:奉皇命给大师传信,确实在江浙一带带
胤禩傻了。
胤礽腰带插满师父才给的遗产,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还没施任何障眼法。
哈!胤礽现在很膨胀,上下打量了一下曾经让他如鲠在喉的老八,响亮地哈了一声,穷鬼。
你是不是想跳草裙舞啊?青阳黑线地把胤礽推开,八阿哥,刚刚是您幻觉,那就是个普通鬼呢,鬼迷心窍而已。所以您想说什么?
真真的不是吗?胤禩魂不守舍地收回眼神:说刚刚讲到哪了,啊,对。奉皇命给大师传信,确实在江浙一带发现了反清复明的势力。他们打着朱三太子的旗号,在江南太仓和浙江大岚山一带活动,为首的叫做一念和尚。按照您说的,没有打草惊蛇,也没有迫害。
青阳眼神瞬间亮起来,激动地说:好,好。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现在最麻烦的不是这一念和尚,而是藏在他背后的人。圣上派你来帮忙?那还请八阿哥千万谨慎,不可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
胤禩点头,离开前还一步三回头地看胤礽的背影。
终于抓到贼尾巴了,青阳振奋地说,看这一遭的阵仗,说不定是场恶战呢,拜拜!你去点齐人马,我去找八相寺和尚,通知都城隍庙。青恣你照顾张老爷子。
胤礽眼底的光噗嗤一下灭了,哀怨了一会,眼珠一转,柔弱地拉住飘来的苏麻喇姑:姑姑,求你了,我也想去打架。
苏麻喇姑愣了一下,疼爱地抬起手,摸摸胤礽的脑瓜:姑姑也想打。
胤礽噎了一下,还不想放弃,姑姑
苏麻喇姑:再见。
第61章
不知道幕后主使藏身何处, 没关系。
青阳转头叫来了都城隍庙和八相寺,之前那些通力合作的佛道弟子们都还联系着呢,统统请来, 围绕江苏、浙江二地形成一个空前巨大的包围圈, 就这么简单粗暴地往里碾压式排查。
随着范围逐渐缩小,江浙的百姓也感觉到不对:
怎么觉得,最近多了很多和尚道士啊?
是啊, 几乎三步一和尚,五步一道士。难道是佛道二门要开什么争锋的法会?
瞎说呢, 上回我还看有个道士吃馄饨没带钱, 和尚借他铜板。嘶倒是最近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明明艳阳高照的, 还是凉飕飕
胤禩那边自然也得到消息, 挺崩溃地找过来:大师!不是说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