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后,宝春和芭蕉都分外注意府上的动静,陆锦棠自己也留着神。
而方氏缩在自己的院子里,除了每天会去陆明峰的院子里坐上一会儿,哪儿也不肯去。
陆明峰从大牢里出来以后,连自己的房门都没出过。
整日吃喝拉撒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
这让陆锦棠省心不少,如果方氏他们愿意相安无事,她也是不愿在他们身上多浪费精力的。
毕竟,她如今的头等大事,是准备自己的嫁衣嫁妆,等着秦云璋来迎娶她过门。
可显然得了势的陆明月觉得他们吃了亏,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从岐王府回来娘家住的头一天,就惹了陆锦棠。
芭蕉捂着脸躲去了耳房,从晌午到黄昏,都没到上房伺候。
一直不见她,陆锦棠起了疑心,“宝春,怎么一直都是你伺候?芭蕉呢?”
“小姐是不是觉得婢子研墨不如芭蕉细腻?婢子伺候的不好?”宝春为她打掩护。
陆锦棠默不作声的看着宝春。
一直把宝春看的心虚,“小姐……”
“芭蕉呢?”
“她,她在耳房里呢……”
“叫她过来!”
“小姐,芭蕉她,她……还是叫婢子伺候吧?”
陆锦棠脸上显出不悦来,“你们蔷薇院的丫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连我都要瞒着么?”
宝春不敢再推脱遮掩,只好去拽了芭蕉过来。
陆锦棠一看到芭蕉,当即眼睛就气红了。
“谁打的?”
她声音里满是怒气,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芭蕉呜呜哭起来,“小姐,其实不疼了,真的,婢子皮糙肉厚,已经没事了……”
芭蕉是大丫鬟,陆锦棠平日里带她们宽厚,且陆锦棠嫁妆丰厚,出手阔绰,不吝钱财。蔷薇院里的丫鬟们,过得比一般家庭的小姐还滋润呢。
芭蕉天天润肤的脂膏从没断过,脸上细皮嫩肉的如同细滑的油脂。
而此时,她的脸一片青红,双颊高肿的话都说不伶俐了。
眼眶似乎被打裂过,眼角还挂着一丝血痕。
陆锦棠气恼的呼吸都有片刻的停滞,“我没问你疼不疼,我问你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