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妃需要钱了,要求人了,才主动寻上门去……定然会被沈公子折辱吧?
王妃怎受得了那个屈辱?
“不必,你手里的事儿也多着呢!”陆锦棠随意的挥挥手,求人如孙子,她能屈能伸的,怕什么?
陆锦棠打听了一圈,才打听到,沈世勋就在离军营最近的沈家钱庄里。
这倒是正好了。
陆锦棠打马奔那儿去,翻身下马,正瞧见沈世勋从钱庄里头出来。
她立时扔了缰绳给小伙计,“舅舅安好!”
她拱手说道。
沈世勋斜睨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别开脸。
“舅舅打算往哪儿去呀?舅舅今日这一身气度,真是器宇不凡,让人眼前生光呀!”陆锦棠笑眯眯说。
“哟,是么?让你眼前生光了?”沈世勋笑问。
“可不是么?谁瞧见舅舅都得眼前生光呀!”陆锦棠恭维道。
沈世勋把玩着折扇,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神颇有些戏谑。
“打从来了襄城,你就躲着我,看来今日我这光亮得很,竟把你都照到我眼前来了!”
陆锦棠笑嘻嘻的继续拱手躬身,态度谦恭至极。
沈世勋看着她,连连发笑,“你既来了,这不,我正要去喝茶,襄城的茶馆都关了一大半了,幸而还有个馆子,不但没关门,还有唱曲儿的,你陪舅舅去听曲儿去!”
陆锦棠眉头立时一皱,她忙着呢!且是有正事儿要办,哪有功夫听曲儿?
“舅舅您贵人事忙,我不能……”
“诶,我不忙。不过你倒是个大忙人,你若有事,就去办你的事儿吧,舅舅路熟!”沈世勋说完,也不等她答话,转身爬上了一旁的马车,“走。”
车夫扬鞭,驱马前行。
陆锦棠抿了抿唇,竟然纵身一跃,蹭的跳上了马车。
这段时间的晨练晚练,真是没白练,她的敏捷都找回来了。
倒是把车里的沈世勋给吓了一跳,“你找死啊!掉下去怎么办?”
他拉开车门,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黑着脸把她拽进了车厢里。
“不要命了吗?!”沈世勋厉声吼她。
他一双桃花眼里,尽是愤怒,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陆锦棠嘿嘿一笑,把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掌里挣脱出来,“没事,马还没跑起来,我掉不下去。”
想当年,她连汽车都跳过,马车算什么?
沈世勋气哼哼的从鼻子里发出重重的一声,便阖目假寐,也不理她。
但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虽闭着眼睛,眼珠子却在转,鼻尖也轻轻的挑动。
车厢里充盈着一股淡薄的,草药清香。
听说她最近都在军医处那边,她拿了自己的嫁妆买粮食,买草药,支付军医处的军饷……
许是她在军医处呆的久了,她身上那种甘草的香气都更浓郁了。
不知是不是草药香的功劳,他心里的火气也慢慢的不知不觉平复下去。
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如果马车可以永不停歇……就这么一路绵延的走下去。
一直能嗅到这股淡淡的草药香,似乎也很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