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去向陆锦棠复命。
陆锦棠的马车还停在道旁等她。
她爬上车,只见陆锦棠手支着额头,歪着脑袋,若有所思。
“娘娘想什么呢?”
陆锦棠从袖中拿出那只娃娃。
“娘娘还没烧了它呢!”木兰惊道。
陆锦棠摩挲这上头的生辰八字,“丁香果然是和我,在同一时间出生?你没查错?”
“果真是!一时不差的!她出生那会儿,她爹还没染上赌博,家里还有些小钱,她娘给她在寺里供了生签,上头写的清清楚楚的!”木兰查的极其仔细,言语笃定。
陆锦棠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丁香自打第一次见面就让她觉得蹊跷。
如今竟越发的异样了。
她的生辰竟然和陆二小姐是同一时刻……如此的巧合,真就是一个巧合吗?
……
被当朝皇后惦记的丁香,此时正在丽珠公主的长子,李元鹤书房里伺候。
“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家,为何喜欢穿男装?为何要扮作小厮模样?”李元鹤一面作画,一面随口问道。
丁香低头研墨,瓮声说,“女儿家在世间讨生活不宜,若小人如今不是扮作小厮书童,只怕还不能在公子身边伺候。单是少夫人,就容不下小人。”
李元鹤看了她一眼。
她低头研墨研得及其仔细。
“你会调香,还会制这种特殊的彩墨,一个女儿家,很了不起了。”李元鹤像是安慰她,语调和他的人一样温润。
丁香扯了扯嘴角,“这算什么本事?要说了不起,当属皇后娘娘呀!皇后娘娘也是女子,却能陪着圣上上战场,能救人性命,受百姓崇敬……如今夜国的形势,大不同以往,女子走在街上,都是昂首挺胸的!那才是了不起!”
李元鹤轻轻嗤笑了一声,还摇了摇头,一副不认同的模样。
丁香挑眉,“怎么?公子不这么看?”
“嗯。”李元鹤淡淡的嗯了一声。
丁香反而来了兴致,“那公子怎么看?小人以为,如今大夜朝的男子,都以能娶到皇后娘娘那样的女子为荣呢!”
“本不该谈论尊者,”李元鹤看着她笑了笑,“不过与你说说嘛,倒也无妨,皇后娘娘是颇有作为,医术好,人也好强……可是身为女子,过刚易折,女子本该温柔如水,在她身上却看不出这点来。我原也以为她性子好……如今看来,她却全然不能和圣上互补。”
“互补?”丁香皱了皱眉。
“圣上性格极强,手腕也硬,正是需要一个温柔婉约,能时时处处规劝他,以柔情克化他强势的女子为后,方能平衡。”李元鹤大摇其头,“可如今,是刚上加刚,硬上加硬,不好。”
李元鹤说话间,视线仍旧落在笔端。
他擅丹青,绘人物时,那人好似就在他心里。
人不在眼前叫他临摹,他却画的惟妙惟肖,画中的人,仿佛印上去的一般。可见那人虽不在他眼前,却是深深的篆刻在他的心里。
“呀!”丁香盯着他的画,惊叫了一声,又连忙捂上嘴。
李元鹤回头,略有不满的看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