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直接张开了自己的领域0.2秒钟,强行控制住了范围内所有咒灵与人类。
随即他离开了人群中那个笑容虚假的少年的视线,将投放入副都心线站台内的约一千只改造人类,全数歼灭。
五条悟,救下了所有人。
当他摘下最后一颗咒灵的头颅时,遍布眼睛的狱门疆落到了他的身后。
想要防止被狱门疆捕获的方法有两种,一是像夏油杰打断了自己的思考,及时在规定的脑内一分钟时遏制住了回忆的蔓延;二是提前防备,放空自己的大脑,只去接受眼下的、即时的视听情报,将思考压制极致。
然而第二种方法十分容易被影响到思维,脑子越是灵活的人就越会不由自主地被周身的情报带动思考,更别说五条悟还看到眼前的九十九朝抬起手,在眼前画出了一条光线。
光线如门扉极天,一时间照亮了站台内所有人的面庞。
如果要分辨九十九朝的真假,远比一般术师容易,在五条悟的看法里,羂索能获得九十九朝的身体,也不可能获得他的术式,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
不好!
五条悟猛地反应了过来,可停滞的思维已经像是无法抑制的新芽破土而出。
一刹那,他的脑海中涌现出了京都高天出现的阴阳师的记忆。
幸好到我面前的只有你一个人,我应该感谢在十一年前死去的九十九朝,星浆体和六眼的轮回被这个少年和他的老师打破,终于让我在今天能封印住你。
羂索慢条斯理地走向五条悟,微笑起来,狱门疆,开门。
既然狱门疆曾落入高专的手里,封印方式这一情报会被知道从而让五条悟有所防备是他早就料到的,但是他从没有在人前展示过任何能力,又一直在躲避追捕,除了不想留下残秽的同时,是在伪装成一种心虚。
这会让五条悟对他展现出来的术式措不及防,仅仅是一道出现在这座混乱的城市的光线,所具备的情报就可以被六眼收集。
空气里流动的咒力灌入狱门疆,血肉撕扯着,狱门疆拉开了自己的身体,合拢的眼睛鼓动了一下,即将睁开。
哈!
紧迫的对峙里,五条悟忽然笑了起来。
他在这一刻也放开了自己压制的思考与回忆,无所谓狱门疆的展开,放任自己回想到了那个一挥扇就让整座京都安静下来的少年。
他眸光清定,一眼跨越了千年的光阴,那才是六眼不能及的力量。
有谁能克制住这样的回忆。
五条悟低了下头,白发遮住了半边眼睛,他用另一边瞳孔深深凝视着羂索,扯开嘴角,感谢?不,是那家伙该感谢你。
九十九朝很少谦虚,但对于:眨眼间从一千公里外赶到现场这样的能力,他没有就是没有,承认得很坦然。
所以这个办法还是五条悟率先想到的。
狱门疆,本来就是一个通道,封印限定的人数只有一人,想要关入五条悟,就必须把里面的人给释放出来。
现在这个通道的前门打开了。
先跃出:门的,是少年的右脚。
他的动作连贯而迅速,在脚步切实落地的同时抬起了手臂,眼神寒冽如刀,身后的风里似乎还传来了来自地狱的怨灵的哀嚎。
金属的枪管流动出同样的冷光,枪口直接对上了那横过一道缝合线的额头,距离甚至不过十厘米。
羂索猛然瞪大眼睛。
眼前模样宛如与他照镜子般的黑发少年,笑了一下。
初次见面,假货。
九十九朝扣下扳机,撞针触发底火。
枪膛内的高压气体一齐喷薄,推动子弹飞射而出!
砰!
第179章 事变(四)
涉谷地下通道,在已经无人的人行道中,突然有一个黑色的多芒星凭空展开,浮动在空气中。
接着,在这个多芒星一米前左右的距离,又展开了一个多芒星。
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影子在奔跑,这些黑色的多芒星一个接着一个展开,又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这就是他在奔跑时的迈步,只是没有人看见他的身影。
羂索逃跑了。
不,准确来说,是羂索在确定五条悟无法被封印的时候,就在第一时间决定撤退。
九十九朝看着御门院家的结印不断出现在空气中又消失,不过几个眨眼,羂索的气息就彻底消失在了bf5内。
他没有急着去追,而是扔掉了手里只是为了送上一个:初次见面礼,其实他心里也明白攻击不会成功的枪,又一把掏出天逆鉾丢到五条悟怀里。
九十九朝趾高气昂,都说了你逃不掉,愿赌服输,去按我原本的计划来。
五条悟曾信心满满地自己不会被狱门疆捕获,可是九十九朝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他又自己把自己的脸打了。毕竟比起衡量人性,透析人心,他永远比不过九十九朝。
不过这位最强咒术师从不会尴尬,这样尴尬的就是别人。接过天逆鉾后五条悟诶了一声笑着凑了过去,我可是回忆起了很多有的没的的记忆啊三岁的,作为罪魁祸首难道不该安慰我一下吗?
九十九朝:有关我的回忆是有的没的?
五条悟卡了一下,九十九朝的反问速度已经超乎他的应变能力,卡完后才若无其事地老实了,怎么可能。
九十九朝戳了一下他靠过来的脑袋,那就给我赶紧去。
五条悟偏了偏脑袋,他作为老师有很长一段时间,战斗前说得最多的就是:交给你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和九十九朝显然不适合这句话。
他想了一下,又想了一下,发现没什么要特别叮嘱的。
你还站着干嘛?九十九朝不能理解。
五条悟搓了搓鼻子,没由来地,以迅捷不及掩耳盗铃的气势,压了一下九十九朝的头。
九十九朝:!?
五条悟已经跑没影了。
滚吧,你这混蛋。九十九朝笑骂。
三枪子弹呈品字形打穿了直升机最薄弱的尾部机翼,黑色的直升机像是失去了平衡的陀螺,开始在天空摇晃打旋。
零落的金属残片落到地上,匆匆忙忙奔跑逃命的人才有空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一架要坠毁的直升机穿行在头顶的水泥大楼间。
可人们除了发出音调更高的惨叫外,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祢木久利肩头的风衣被风吹飞,这似乎预示着什么,女性特有的直觉让她隐隐有感。
下一刻,她头顶上的帐,发生了碎裂。
九十九朝从天元那里拿到了东京的结界权利的时候,就代表所有用咒物锚定出来的帐都会被他影响,以他的力量而言,能打破他结界一小道缝隙的力量皆不可小觑。
涉谷内所有听到这个碎裂声的诅咒师纷纷作出了同一个动作,抬头,确认,然后立刻撤离涉谷。
大象跳舞的时候,蚂蚁都会遭殃。
祢木利久跃下百米高楼,和同伴汇合,想要转移到下一个安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