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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7)(2 / 2)

然而,出乎意料地,白辞点头赞同了她:好主意。

这是你提议的。

说着,他手中小刀割破了上层的喉咙,昏死的上层发出濒死的荷荷声,枯干的手骤然抬起,想要抓住什么。

木下白辞你!月泉雅姬震惊道,却听见角落里有人大喊出声。

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咒术师,他蜷缩成团,瑟瑟发抖地抱住自己的脑袋。然后猛然手撑在地上,助力跌跌撞撞地跑起来,猛地撞开半扇门,然后踉踉跄跄地跑出去。

一路跑,还一路大喊:是月泉家主做的!

声音飘荡在走廊,然后门被掩上。

这下,月泉雅姬明白了,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陷害。

她震撼地看着那个少年,然后看到上层手狂乱地抓着半空的什么,很快便垂下去。眼睛大睁着,死不瞑目。

而少年若无其事地拿起小刀,鲜嫩的舌头伸了出来,舔了舔刀刃上的血,一即沾到,呸的一声吐出来。然后皱眉,厌恶地看着刀上的血迹。

毛骨悚然。

唯有这四个字,能形容月泉雅姬此刻的感受。

她一时间找不到话,而对面的少年隔着一张长桌,眼神如狩猎者一般死死盯着她,郑重宣布。

从今天开始,你所谓的咒术界规则,将由我制定。你所谓的荣誉,由我来摧毁。你所谓的权势,由我来粉碎。

直至你失去一切,生不如死,只能苟活。

而这,是木下家的最后一人,对你的复仇。

作者有话要说:算来正文还有不到十章=w=。

第91章 交易

《v字仇杀队》。

幕后黑手出场。

作为幕后黑手的男人, 矮小,羸弱,狼狈,是在路上无人在意的弱者。

然后, 五条悟的声音响在幕后, 遥遥地。

大多时候, 人们会不自觉地造神。他们会觉得权势者只手遮天,不可亵渎, 宛如天神。所谓天神, 被拉下了那个宝座, 也不过是个凡人。

唯一可畏惧的,是宝座本身,因为人们造了神,像是诅咒一般塑造了坐在上面的人。可本身,那些人并不可怕。

甚至弱小到不可思议。

白辞醒了过来, 入眼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花纹。

双排冰箱发出轻微的电器启动声, 偶尔嘶的一声,浸透冷气的一声幽幽叹息。醒来并没有动,白辞翻转了下身, 看见地上的羊毛毯,确认自己在咒术高专的宿舍。

杀上层, 囚禁月泉雅姬以后, 他将消息带出去,然后,小憩了一会儿。

关键时刻,若论败因, 白辞清楚地知道,可能就是小憩这二十分钟的事。然而,他进行杀戮,进行复仇以后,比起喜悦,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空虚。

人类的心灵到底是何等的造物?如潮水般,潮涨潮退以后,裸一露出来的,是沙滩上包裹贝壳的细微菌类。而这,便是不可控的情绪入侵。

忽然想到,自己的双排冰箱不是摆设,白辞起身从冰箱里取酒,百万一瓶的罗曼康帝,拔了木塞,也不醒酒,直接仰脖子喝下。

葡萄酒醉人芬芳的口感,已经不重要。白辞只是想喝醉罢了。

可是,他从来是理智大于感情的怪物。好几瓶下去以后,空瓶东倒西歪,而少年坐在沙发椅上撑着头,久久不说话。

没有开灯,光线昏暗,分不清早晨或是下午。他只是单手撑着头,一缕刘海颓然地散落在额头,扫到眼睛里去。然而那墨蓝的眼睛直瞪瞪地,眼神空洞,像是两颗蓝色钮钉被钉在瞳仁里泛着死的光。

半晌,瞳仁里那两颗蓝色钮钉松动了下。

然后,一行凄清的眼泪,顺着少年柔美的脸颊缓缓地,掉下来。这凝固的灰色场景之中,本不该有声音,可一声初生幼猫似的细微呜咽,打破灰色的禁锢。少年用手掌按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可眼泪,止不住地掉。

形状姣好的嘴唇微微弯曲,先是往回收,仿佛小孩子般赌气瘪嘴,然后又鼓起勇气,嘴唇上下开合,那个全身心信任着,那个最在意的名字,在嘴唇怒放成一朵花。

没有办法不想念。

没有办法不思念,他有着婴儿蓝眼眸的恋人。

白辞用手指接住那些纷纷落下的晶莹泪水。

痛苦像是秃鹫,几乎要将他啃食殆尽,余下的,只是一具躯壳。躯壳没有魂灵,只会为了生存与利益而动。

门外响起敲门声。

很快,白辞收了泪,扯了茶几上的卫生纸胡乱擦了擦脸,按了按脸,调整了下表情,冷静地开口道:请进。

门外的是一位中年人,是之前在办公室目睹白辞虐杀上层的咒术师之一。

冷冷地看着他,白辞刻意用一种没有波澜的平静语气问道:什么事?

他的情绪在这一刻,倏忽隐藏。

中年咒术师毕恭毕敬地鞠躬,然后答道:白辞君,我们已经找到您养父夜蛾正道被囚禁的所在地。

哦?白辞挑了挑眉。屋内还是没有开灯,中年咒术师只隐约看到少年的轮廓,从他身上散发的浓烈酒气才锁定了其所在,朝着坐在沙发上的他再次鞠躬,然后主动回答了问题。

您养父夜蛾正道,目前被囚禁在月泉宅。

对此,陷在沙发里的白辞,抬手摸到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夹在两根手指间,淡淡道:借个火。

中年咒术师摸出兜里的打火机,上前,吧嗒一上打开,蓝色火焰跃起,白辞嘴里叼着烟,略略低头,点燃了烟,猛吸一口。

他仿佛被呛了,拳头抵唇低低咳一声。然后,双臂展开,双腿交叠,呈现一个舒服自在的姿势,整个人陷落在沙发里。

仰头,烟雾轻吐。白色的雾气缭绕。

然后,他才答道:知道了。

饱蘸着黑色墨汁,毛笔落于宣纸之上。

一笔一划,笔势凌厉。

月泉苍介跪坐在这人面前,看着他认真地写着毛笔字。

男人的脸颇为清俊,连眼角几道的皱纹,都只是为他增添几分成熟的魅力。听了月泉苍介的忏悔,他笔下的行书走迹还是很稳。

写完一整个字,他搁下笔,将写了字的宣纸扯到一边去,面对崭新的洁白的宣纸,才开口说了话:雅姬她,栽在木下家,是早晚的事。

说着,他抬眸看着跪坐的小辈月泉苍介,眼神平和,道:这怪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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