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多年以后,她真的成了记者,而他也成为世界冠军。
可是那个答案,她还是不知道。
到底是什么答案。
虞笙眼里忽然湿润,余光带到摄像机正在运作的指示灯,猛然惊醒,慌忙站起来想关掉,脚下被电线绊了一下,身子倾斜,手里的文夹扔出去,采访清单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他起身,扶住她的手腕,面色潮红的低头看她:“哭了?”
“摄像机还开着。”她小声警告。
段昭伸手关掉机器:“现在,好了。”
什么好了?
虞笙呼吸非常不顺,心跳不知道漏掉多少拍,一直咚咚咚的缓不过来。
她手腕被段昭攥在手里,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双眼,像穿透黑夜,带着勾人又凶险的光,一直戳到她心里。
“这是在记者站的直播间,随时有可能进来,”虞笙有意闪避:“如果你觉得不想录下去,结束语也可以不录。”
“就这么,”他听后,微弯唇角,气息嘶哑的笑了笑:“急着,让我走?”
这算什么话。
虞笙恼怒,脾气也上来:“你如果不想录的话,随时,都可以走。”
她现在思绪很乱,门外就是忙碌的同事们,而她告诫一遍后,他仍未有所动作,情急之下,她手腕用力,想要挣|脱开他。
他目光微征,有点急了,握着她肩膀摁到门上。
咚的一声。
她心脏猛的一颤,都没顾上后背撞得疼,他人已经压下来,吻上她的唇。
是,前所未有过的一个吻。
好像带着怒气,但在触碰后,又慢慢的温柔下来,她没有躲,也不敢把手放在他背上,双手维持着无处安放的姿势。
就不明白了,明明当初先放手的是他,为什么总好像,她欠他的。
虞笙被他亲的有点窝火,手抵住他胸膛,男女力量悬殊很大,尤其是在多年后的此刻,他从少年成长为男人,成为运动员,身上的力量,让她根本不是对手,她用力推了好几次。
他逐渐平静,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那张脸,像是喝多了酒。
半天,她憋出一句:“我跟你已经分手了。”
如平地惊雷。
他睫毛颤动,手劲随后松了,缓缓垂下。
沉默须臾。
段昭眉梢抬起,嘴角一松:“我刚才…”
确实,很失控。
可是她跟他计较不起来。
“还好,这个直播室,挺隔音的。”虞笙十分别扭的开口,心跳逐渐缓慢下来后,她从他脸色上看出不太对劲:“你是不是发烧?”
“可能有点,”他站直,与她拉开距离:“脑子不清楚,冒犯到你了,很对不起。”
“你病了好几天,”虞笙有些担心:“从你去千叶县找我那天。”
如果没想错,就是因为千叶县那晚,他才病的,毕竟连夜奔波,淋雨,再加上训练,比赛,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压力,不生病才怪。
“我好像欠你一个人情,”虞笙瞥开目光,不太自然的说:“那刚才,就算扯平了。”
“你这个还法,”段昭按了按眉心:“我倒想多借你几个人情。”
虞笙一本正经的看他:“就这一次,以后绝对不行,毕竟咱们已经……”
分手了,而且是你提的。
希望你记住。
她目光变得淡漠:“对吧,前男友。”
他也不怎么的,就脱口问了句:“你有现男友吗?”
这什么破问题?
“你管不着,”虞笙赌气:“你是烧的挺厉害,烧得说胡话了。”
“那就是没有,”段昭心情好多了:“前男友,虽然不好听,好歹也占了男友两个字。”
他这个胡搅蛮缠的本事真可以。
虞笙服了:“你病了,就赶紧回去休息,我要录结束语了。”
“这么乱,”段昭指了指身后一地凌乱:“我帮你收拾吧。”
虞笙愣着,想说不用,他长腿一迈,弯腰捡起地上凌乱的电线。
“结束语我就不录了,确实太不舒服,”他将电线在手上缠了几圈,打结,放在桌腿下,然后将散落的文件一一拿起来,码齐,放回文件夹,交给她时,他问:“你过年,回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