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宝贵妻子领着一大群妾室点头应是。
湛莲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后问外祖母,“老夫人,这几日可有客来?”
黄老夫人忙答:“平南王妃亲自来过,安晋王派人送了祭礼来,还有江家来了人。”
湛莲点头,杜谷香与四哥她并不意外,只是这江家……是良贵妃的娘家。
“除了这三家,再没人来了么?”这三家分位虽重,却都不是冲着黄家来的,而是冲着永乐的面子来的。
黄老夫人黯然摇头,儿子平日里全都结交的是不上抬面的狐朋狗友,要么就是狼狈为奸的官员,如今除了穷亲戚,还有谁来?
湛莲扶了老夫人内堂坐了,与她转达了淑静太妃几句话,只是一句也不提黄宝贵的事。
黄老夫人有意相询,湛莲也避之不谈,转而问起外祖父死因,“我听淑静太妃说老侯爷身子硬朗,怎会突地离了人世?是否有甚疾病?”
老夫人不料她突然问起丈夫,不免有些惶恐,答是答了,却支支吾吾。湛莲细问,更加不知所云。
湛莲皱眉,心中有丝不祥。
此时有人端茶进来,正是黄宝贵三姨娘。只见她笑吟吟为二人奉茶,倒好了却并不走,只是瞅着湛莲瞧。
“你退下罢。”湛莲道。
“康乐殿下,奴家有一事相问。”这三姨娘本是城南泼辣少妇,与黄宝贵狼狈为奸,害死丈夫入了黄家门,生了独子后更是在黄家嚣张跋扈。
“本宫与老夫人说话。”湛莲一抬眼,喜芳便上前一步叫她离开。
三姨娘一面被赶一面连珠炮似的道:“奴家就想您帮我问问太妃娘娘,何时帮奴家扶了正室,好让我儿名正言顺地当上侯爷!”
“荒唐!”湛莲起身,皱眉清喝。
黄老夫人吓得软了膝盖,连连请罪。
湛莲愈觉这黄府乌烟瘴气,“带我去见老侯爷灵柩。”
黄老夫人一听傻了,“殿下,殿下,死人面目狰狞,臭气熏天,您千金之躯可受不住啊!”
喜芳也劝,湛莲并不理会,叫了小厮带路,小厮不敢不从,只能弯腰驼背走在前头。
行至灵堂后方放置灵柩处,老侯爷还未钉棺,棺盖半开,湛莲大胆上前探望,只见一方大白帕覆在外祖父脸上,连肩膀都遮住了。
“把帕子揭开我看一眼。”
小厮犹豫,见后面跟来的老夫人和三姨娘频频摇手,一时拿不准主意。
“揭开!”
公主之威岂容质疑,小厮一惊,忙伸手揭了白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