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瑾之!教我一顿好找!”
桓庾二人都被他的乍现弄怔了一番,桓瑾之对这个人还算有些印象,他是常年跟在萧邑身边的江庚。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到访。
少年眉眼顾盼飞扬,但举止轻浮透着几分邪气,庾沉月只是瞧了一眼便不大喜欢这个人,皱了皱眉眉头道:“你是何人?”
江庚却不怎么愿意搭理庾沉月,反倒冲着桓瑾之一通大喊,“好你个桓瑾之,左拥娇艳牡丹,右抱清爽月季,倒是好一番肆意快活!”
那朵清爽的月季,庾沉月若没推断错,他说的应当是自己。
当下眉心深深地褶起来,“这人是谁?”她问桓瑾之。
桓瑾之也实在是不知这人怎么会突然到此,疯疯癫癫说这些话,他与江庚逢面时,江庚一直跟在萧邑身边,形容乖巧安宁,几乎不曾说什么话,即便是说话,也是细声和气不敢做出任何无礼之举的。他虽然看不起江庚这一类人,但既然这人不曾惹什么乱子,他也没理由与区区一个少年过不去。
“这是萧邑的……”桓瑾之不自然地掩着唇,清咳了声低语,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桓瑾之难得还有拘谨的时候,但他这么一点拨,庾沉月忽然想起来,兰陵萧氏最惊才绝艳的萧郎身边,一直跟着的唯唯诺诺的便是这个少年。
“桓瑾之——”江庚拉长了嗓音喊了他一声,原本正色的一张脸又鬼祟而神秘地迎了上来,捂着唇低语道:“上次那个美人,可还在否?”
庾沉月顿时俏脸一沉。
可桓瑾之却是莫名其妙,“什么美人?”
“桓七兄,还说莫揣着掖着了,山阴之行,桓七兄不是曾物色到一个绝代佳人,帐中销魂,靡靡娇吟,江庚至今不忘……”在庾沉月的脸色完全沉下去之前,他又眨了眨眼道,“以桓七之大度,赠一二个美人,想必不算什么难事。江庚不求得到,只愿七郎割爱一晚,全我痴心。”
原本依着桓瑾之而立的庾沉月,彻底侧身退开了去,桓瑾之微愣地看了她一眼,又皱眉对江庚冷淡道:“说清楚,我何时于山阴得到一个美人……”
不,不对。确实有一个,那时候巫娆给他下五石散,后来帐中成了好事的,却是她与桓邱。
想必那时候帐外之人不堪忍受那动静,避而远之,防卫松懈,因此教这个江庚不知道从哪里钻了空子听了去。
“沉月……”桓瑾之无奈了。
庾沉月脸色发白,挥袖道,“原来你第二个能碰的也不是我。”
若是他真与那个女人行了周公之礼,为什么要这么信誓旦旦来求娶她?
她转身疾步跑去。
“沉月!”
桓瑾之要跟上去,这个误会真是大了,却被江庚一把攥住了胳膊,没想到这个混迹男人榻上的少年倒还有几分气力,桓瑾之大病初愈,一时挣不脱他,拧了拧俊挺的眉,“江庚,我自问,不曾得罪于你,你再纠缠,我便将这事告知萧邑,你最好自重。”
说到萧邑,江庚的脸色一阵煞白,他锁着眉宇道:“你威胁我?”
桓瑾之不可置否。
江庚咬牙道:“桓瑾之,你信不信,终有一日,我江庚也能一鸣惊人?不要说区区一个萧邑,便是你桓瑾之,我也不屑顾之!”
这个口气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