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去世这么久,大家的关系也生分了许多。陆氏在芬兰那块业务和段家也有着很大冲突,所以实在是爱莫能助。”
轻缓的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段意拿起手机看了眼,脸色瞬变,他看向对面,陆让松弛地倚靠在沙发上,脸上依然戴着伪善的面具。
段意木然地拿起手机走到门外。
窗外又下起了小雨,风不大,只是郊区人为种植的小树苗禁不起风和雨,被吹得簌簌摇晃。
段意再次走进屋内时,脸色一片灰败。往日的明眸此时充满恨意,一步步地缓慢地走向陆让,沉重的步伐仿若灌了铅。
“她迟早会亲自来撕破你伪善的面皮。”
“但愿如此。”陆让双腿交迭,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看向段意的眼底确实无尽的淡漠。
梁岁然正睡得迷糊,被一阵铃声吵醒。她摸索着去找手机,刺眼的光线让她睁不开眼睛。
“在睡觉吗?”是段意。
“嗯......”她揉了揉睡得发疼的双颊,清醒了些,“现在醒了。”
对面似乎响起了一声嗤笑,“真的吗?既然小迷糊醒了,那我可要兴师问罪了哦。”
“什么呀,问什么罪?”回笼觉睡得她脑子发蒙。
“今天不是说好了来我家吃饭的吗?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啊?啊!我忘记了,我被陆让找回家睡觉,一直睡到现在。说起来,”梁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事,音量也跟着提高,“你怎么告诉陆让我在哪儿啊?我打开门就看到他,吓了一跳。”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段意深吸口气,“嗯,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真的会找过去。”
“唉,算了。既然戳破玻璃纸了,我正好离婚。”
“我们明天还见面吗?”
“在哪里?”
“去远点吧。我们回大学看看怎么样?很久没回去了。”
“可以啊,也很近。那明天学校西楼的猫咪学长的窝旁边见!”梁岁然的声音欢快起来,她刚收到陆让发来的离婚协议书。
对面的呼吸声浅浅和着电子音传到她耳蜗里,让她无端地想起陆让在熟睡在她身边时,也是这样静谧的呼吸声。
或许,能和陆让一直保持这种关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