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岁然睡了很久,梦里的她迷迷糊糊地做梦。自己一会儿在陆让的公司大楼和他对峙,一会儿又梦到自己一个人躺在手术室等待药流的样子,但是药流没成功,一个皱巴巴的小孩从自己的小腹出来,叽叽喳喳地叫着妈妈,她看到自己脸上挂着的厌恶。她也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孩子怀着愧疚。
医院外的风吹着窗户也呼呼响。病房在医院的最顶楼,从这里看下去能看到医院门口停着的车,那是陆让的车。闪电亮得晃眼,梁岁然被惊得往后退了两步,腰后立刻被一双大手稳住。她看不清身后男人的脸,耳畔是室外不知何时偷跑进来的风声和不断响起的来点铃声,嘈嘈杂杂。落在地上的手机屏幕疯狂闪烁,只是频繁的雷电刺眼的让人看不清来电人的名字。
她抗拒地推开身后禁锢着的手,弯下身子想要捡起手机,手指一打滑,接通了电话。
“妈妈——”
凌厉的叫声从手机里传出后戛然而止。
正午的日光刺眼,卧室厚重的窗帘也挡不住。
梁岁然坐起来,迷茫地揉了揉脑袋。她还在梦里没回神,梦的内容已经重复千百次了,刚从绑匪手里接回陆云齐的那两年里,梁岁然一直做着同一个梦。
那个站在她身后锁着她的男人,她一直都没看清过他的脸。时间和梦境混沌,她快记不清了。
想着,她又松了口气:幸好有陆让。陆让的存在让她的精神松懈太多了。
垂在一侧的手突然捏紧被褥,白皙的脸热了起来,乳尖上传来酥麻的疼痛感,细针刺似的,她以为又是陆让半夜回来偷袭她,捏紧了拳头一鼓作气站起来。突然的大动作扯着睡裙贴着乳头擦过,原本细微的刺痛放大,梁岁然猝不及防痛地打个寒颤,半跪在被褥上,吸气舒缓。片刻,她才缓过劲来撩起衣摆。一道牙印正赫然印在莹白的胸上,枣红的乳晕上印着的每一个齿痕都淤血泛青,小巧樱红的乳尖也被咬肿了。
梁岁然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戳了戳。
好痛!
她火气上头了。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要被陆让咬一口淤血的印子在乳尖上,连穿衣服都磨得发疼。想着,她松下裙摆,佝偻着腰下床,喊着陆让的名字就要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