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不求抱拳还礼:“小娘子辛苦。”
“你们在做什么?”采蓝一头雾水。
“没什么。事不宜迟,我先去了。”
独孤不求临要走了,又抓了张白面鸡蛋油饼。
采蓝肉疼极了,强忍着没说。
杜清檀和李二说道:“还要请您跑一趟,帮我送个信给朱家叔父,烦劳他今天下午护送我去办件事……”
一大清早,萧家已经开始繁忙。
今日是家主大宴宾客的日子,宴是早几日就开始筹备的。
请的都是朝中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宰相也会有来,再不济亦是名门望族、风流文士,非寻常人能及。
这样的宴会,自是马虎不得,但凡能够弄来的山珍海味、水陆珍馐都弄来了。
大厨是从外头请的,偷偷地宰了羊,杀了鱼,势必要让贵客满意。
裴氏满面红光,立在正堂中间高声指挥下人摆设坐榻几案等物,又要查验歌舞是否到位。
崔氏在一旁帮忙,妯娌二人时不时说笑几句,都是志得意满。
今天宴请的客人中也有崔氏的娘家人,先让萧七郎露个脸,出个风头,叫人记住了他,后续就好办了。
反正过了今天,杜清檀一家便是无路可走。
坐席已妥,歌舞齐备,第一波客人就来了。
管事急急忙忙跑来通知:“夫人,七郎领了一群公子进来,领头的是安平郡王之子,武十一郎武鹏举。”
裴氏唬了一跳:“安平郡王之子?我们没请他啊!”
武李之争久不平息,是以一般宴会都不怎么敢请这两姓的子弟出席,就怕会被卷入到朝政当中。
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安平郡王之子?
管家苦笑:“下仆也不知道啊,但见七郎与他们挺熟。”
客人上门,总不能赶出去,何况还是惹不起的武氏子弟。
裴氏挥挥手:“好生伺候着就是了。”
说话间,又来了一个管事:“夫人,武十一郎要来拜见您。”
武氏子弟主动要来拜见女主人,说起来也是长脸的事。
裴氏兴奋地道:“快请。”
不一会儿,一群锦衣华服的翩翩贵公子摇着扇子而来,居中一个瞪着蛙眼的特别骄傲,神气活现。
管事指给裴氏看:“这就是武鹏举。安平郡王虽然不显,他却是常往梁王府走动的,不好得罪。”
“知道了。”裴氏目光转动,看到人群最后,一个身量极高、穿群青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格外霸道地撞入她的眼眸,当真乌发雪肤,唇红齿白,盛世美颜。
裴氏不由的看呆了眼,小声问道:“这又是谁?”
管事摇头:“下仆也说不清楚,总之是跟着武公子来的,定然也是谁家贵公子。”
“母亲。”萧七郎走上前来,凑在裴氏耳边轻声道:“其中有两个是从前认识的,赶巧今早与儿子遇上了,非得进来做客。儿子不好拒绝。”
裴氏看着自己这个眉清目秀、前途无量的儿子,越看越欢喜:“我儿交友广是好事,记得把客人招待好。”
武鹏举等人简单拜见过裴氏,就簇拥着萧七郎往其他地方去了,大意是要欣赏一下他家的宅院。
萧七郎有意与他们交好,少不得献上各种殷勤,却见武鹏举老是盯着他看,看一回又掩着口贴在别人耳边小声说话,倒像是在讲他坏话似的。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萧七郎郁闷得要死。
第27章 七郎怎么不说话
武鹏举等人的失礼行为自是落到萧家其他子弟眼中。
萧七郎日常温文儒雅,读书又好,在族兄弟中算是领军人物,很有几个拥趸。
见他被人这样指指点点,还憋屈得不能言说,他的族弟萧九郎看不下去了。
在武鹏举再次和人窃窃私语之时,萧九郎跳了出来:“明人不说暗话,武公子对我家七哥有什么看法只管说出来!”
武鹏举瞪着蛙眼,摊手哂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与七郎素不相识,怎会有看法呢?”
一众少年跟着附和:“就是,想得太多了!”
萧九郎觉着很丢脸,加上还很看不起这群人——
除了武鹏举是皇族外,其余人等的父辈几乎都是寒门出身,借着科举的东风爬上来的。
要在前朝,这些寒门出身的贱民怎么可能与高门子弟平起平坐?
现如今就算是父辈做了官,也难改上不了台面的穷酸小气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