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欢迟像只破麻袋一样被丢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还来不及喊疼,便被人揪着头发从地上薅起,一把扯掉蒙在她头上的黑布。
乍然重见光明,霍欢迟双眼一阵刺痛,泪水朦胧中,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正前方的淫靡画面。一袭红裙的少女跪在地上,两颗硕大饱满的白乳从领口掏出,像只装满牛乳的水袋,上面亮晶晶的涂满某种香油,正由少女自己双手轻轻托着,包住身前男人的脚掌,轻轻揉弄着按摩。
红裙少女听见声音,眼角余光轻扫过来,风情无限。
霍欢迟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淫靡的一幕,惊得连呼吸都忘了,直到提着她发髻的侍从松手,她再次摔回地上,疼痛将神智拽回身体,心悸与恐惧顶替初时的讶异抓住了她的心脏。
“参、参见世子殿下……”
霍欢迟抖得像只筛子,声音里都是哆哆嗦嗦的颤音,她连哭都怕得忘了,眼睛盯着慕乘身下那张兽皮的毯子移不开目光,白色的长绒皮毛,依稀还能辨认出四肢和头颅的形状,此时此刻,她仿佛便是那只刚被捕获的猎物,即将被活剥掉一身皮毛……
她早该想到的,光天化日,怎么可能有山贼敢劫临川郡守家的车架?
“不是跑了吗,怎么被绑回来了?”
慕乘斜倚在软枕之间,懒洋洋的开口,语气中的轻蔑嘲弄丝毫不加掩饰,以为谎报了身份,他就抓不到她了?
“欢、欢迟没有……”
霍欢迟下意识的否认,脑袋晃得像支木鼓,心中焦躁又无措,急得只能啪嗒啪嗒掉眼泪,像只把自己脑袋埋进沙堆里的鸵鸟,试图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手段躲避男人滔天的怒火。
“难不成是身子痒了?”慕乘声音依旧低沉淡漠,修如梅骨的指尖捻着一页薄诗,十足的矜贵做派,可说出的话却比刀锋还冷:“想也是,霍二小姐明明是世家闺秀,却叫得比妓子还欢,合该是伺候男人的命格,不如本世子便赐你入贱籍,也算顺应天命?”
不……
霍欢迟心头一凛,大颗的泪珠噼里啪啦往下滑,沿着下颌滴落,滚进她领口,冰得她脊椎都在颤抖。
入贱籍,比死了还不如。
她不能……
霍欢迟想道歉,想求饶,甚至想讨好,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巨大的恐慌像一把匕首抵住她喉咙,让她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只能最无力的哭泣!
“诶小门小户娇生惯养出来的,哪儿懂什么伺候男人呀?”
一道调笑的男声解救了她,一袭白衫的男子绕过屏风进来,一边理着衣袖一边接过话头打着圆场。
路过霍欢迟身边,低头晲她一眼,冷着声音评点:“霍郧山的家教可真不怎么样,嫡出的女儿连磕头认错,求小王爷宽恕都不会?”
来人语气不善,但明显是在打圆场,为不知所措的霍欢迟指了条明路。霍欢迟从善如流,赶紧规规矩矩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朝着慕乘叩首认罪:“臣女无知,不该对殿下有所欺瞒,恳请殿下念及臣女初犯,宽恕臣女。”
魏逸见她一板一眼的行礼认错,心中一阵无语。他了解离小王爷的脾气,霍欢迟怎么说也是一介女流,只要低头认个错,磕几个头让慕乘顺下心里这口气,他再在旁边说几句好话,这事儿多半就过去了。
可这霍姑娘怎么这么不争气,奉承两句不会吗?找个借口说自己不是故意骗人,给离小王爷圆圆脸面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