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她还处于另一层考虑,元霸天这次气势汹汹的来找麻烦,定然是因为别人的托付,酒楼刚刚开业,不可能就这么快招了别人的红眼,或许是相识之人做的也不一定?
她想通过这件事,找到背后之人,想算计她,那也得他们有这个本事才行。现在他们失败了,那就等着她的报复吧,她顾清宛从来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对她好的,她会加倍回之,对她不好的,她亦会加倍回之,只不过这两者之间却相差万里。
把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之后,顾清宛先是安抚的冲赵承安笑了笑,之后才看向元霸天,嘴角微扬,“让元爷见笑了,大姑父也只是担心清宛而已,并没有轻看元爷的意思,还望元爷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哼,”听到顾清宛的道歉,元霸天冲着赵承安傲娇的轻哼一声,随后才笑的一脸和蔼的看着顾清宛,一脸期待的问道:“小丫头,你没生我的气吧?”
“呵,元爷说笑了,清宛怎么会生你的气,清宛就是知道你在开玩笑,所以才那么胆大妄为的,要不然,你以为,清宛怎么敢如此放肆,所以是清宛要请你见谅才是。”顾清宛似真非假的说道。
“这……”
顾清宛的态度以及说的话,却让元霸天迷糊了起来,此刻,他分不清顾清宛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真如这小丫头所说,她一直认为他在跟她开玩笑,所以才这么胆大包天的与他作对?
可仔细想一下仿佛又感觉不对,聪明机智如他,此时脑中也是一片浆糊。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反正是要言和的,故而他稍稍迟疑一下,就迅速的做出反应,“小丫头说的哪里话,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老子不会这些繁文缛节,既然你不生气,那咱们就把这件事情当作没发生喽。”
“大姑父,元爷的饭钱算在我账上,这顿饭我请了,还有,以后元爷再来光顾咱们酒楼,饭钱一律记到我账上。”顾清宛没有回答元霸天的话,而是扭头看着赵承安吩咐着。虽然没有回应,但她的话却是最好的说明。
“清宛丫头,这……”赵承安听了,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看向顾清宛。
这丫头是不是疯了,她知不知道那话是啥意思?她这样冒冒失失的一句话,可有计算后果?万一元霸天当真,以后时不时带着一群人来店里吃饭,那他们还不得亏死啊,一想到这种可能,赵承安就心痛的不得了。
可谁让顾清宛是东家呢,她的话他又不能不听,所以只能满含期待的看着顾清宛,希望她能改变主意,“清宛丫头,你要不要……”再想想,话还未曾完全说出口,就被元霸天震耳欲聋的大笑声给打断了。
“哈哈,小丫头,果然爽快,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这个朋友老子交定了,以后谁要敢欺负你,就报老子的名字。”
本来元霸天只是想先假意与顾清宛言和,以后再想办法收拾她,可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这么讲义气,让他顿时感觉都没脸在呆下去了,心里的那点小算盘自然而然的就消失无踪了,甚至因为有那种想法而羞愧。
而赵承安一听到元霸天的笑声,心里顿感不妙,只是想阻止却来不及,也阻止不了,所以只能傻愣愣的听着元霸天把话说完,心中直呼,完了,完了,这下子全完了,他该如何向四弟和弟妹交代?
清宛丫头年纪小,不懂事,但他却不是。他在跟前站着,还眼睁睁的看着清宛丫头做这决定,而没有制止住,即使他们夫妻俩不说啥不好听的话,他也没脸再在这呆下去了。
赵承安的一颗心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难安,双手握在一起,不停的来回搓着,额头上因紧张而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瞅着焦躁不安的大姑父,顾清宛有些哭笑不得,她自然清楚他在担心什么,于是想开口解释两句,只是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声音,就又被元霸天抢了先。
“小丫头,老子交你这个朋友,可不是占你便宜的,不然老子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再说了,吃饭付钱是天经地义的,今儿这顿饭可以让你请,但以后不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不然,我可是要生气喽。”元霸天怎着脸,佯装生气的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赵承安傻了眼,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甚至还伸手掏了掏耳朵。元霸天是谁?那可是经常占人家便宜的主,他怎么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抬眼看着身旁的小人儿,见她一脸含笑的模样,心中疑惑,莫非清宛丫头已经料到元霸天会如此说,所以才……想到这种可能,他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清宛丫头又不是神仙,咋会事先就想到。
没错,他不否认清宛丫头较之同龄的孩子,聪明机智,但她也不能有预知的能力吧?要是她真的有,估计今儿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凑巧而已,凑巧而已,这般想着,赵承安就深深的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只要没发生不好的事情他就放心了。
☆、第一章:突变
“呵呵,既然元爷都这么说了,那再互相推辞就显得清宛矫情了,”顾清宛一手托着下巴,略微沉思了下,接着道,“这样吧,清宛让下面的人包一些特色的点心,元爷你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就当是给我们店宣传了,元爷应该不会再婉拒了吧?”
“哈哈,丫头就是爽快人,行,你让他们去弄吧,我带回去给家姐吃,至于宣传嘛,如果你们店里的点心好吃,相信用不着我说,家姐也会主动帮你们传出去的。”元霸天爽朗一下,不拒绝也不直接答应,可见心思缜密。
“那感情好,我对我们店里的点心还是很有信心的。”她满脸笑意的应了一句,同时赞叹了下元霸天,别看他表面五大三粗的,没承想心细如发。
两人的转变均在眨眼之间,故而还未等看热闹的众人反应过来,两人就已经把手言和,相安无事了。对于眼前看到的一切,在场的人都瞪大眼睛目不转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们俩,纷纷傻了眼。
发生了什么事情?剧情怎么一下子演变成了这样?难道不是应该去找县令大老爷评理吗?可怎的?他们全程可都睁大了眼睛呢,可为什么还是没弄明白?难道中间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吗?众人心中纷纷疑惑,一脸的问号。
看着两人的神色,显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在场的人虽然心里像是被蚂蚁爬了似的,痒痒难耐,但碍于元霸天的凶悍,那是他们不敢放肆的对象,故而张了张嘴想问,却终究是没发出声音。
好奇心是小,性命是大!如果没了命,那还拿什么去好奇不是?聪明人自然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不要怀疑,偶是剧情大逆转的分割线……
虽是初春时分,但午后的天气异常闷热,不多时天边飘来几朵乌云,渐渐的云层越积越厚,一阵大风刮来,刹那间,天空忽然响起几个惊雷,紧接着乌云遮日,大雨瓢泼而下……
京城,宁国侯府,一座破旧的院落内。
“呃——”
垂在破旧床榻上一只酸软无力的手,无意识的抬到眉间处,揉了揉涩涩干涸的眼眸,不多时,眼眸的主人缓缓的掀开了眼皮,随后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又把那双清澈如水的凤眸紧闭了起来,接着又睁开,再闭上,如此周而复始了几次,最终似是接受了事实,不再闭眼。
饶是淡定如顾清宛,此时也被眼前的场景震的晕头转向,她不是在现代家里的大床上躺着,也不是在兰栖县城的酒楼里,而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动了动手脚,虽然僵硬无力,但值得庆幸的是四肢健全完好无损,默默的舒了口气,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发紧的脑袋,顾清宛想,会谁是大白天悄无声息的把她从顾家酒楼移到了这个地方?甚至没有惊醒她。
如果记忆没有出现混乱,她记得自己把元霸天三人送走,安抚好赵承安以及闻讯姗姗来迟的顾元河和顾清璃父子俩就回到了后院,接着补眠,可怎么一觉醒来却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一向睡眠浅,尤其是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以后,加上练了飞天舞,她的耳力就好的惊人,只要稍有一些风吹草动,她必定会醒来,可如今怎会?
兀自坐在床榻上迷茫了一会儿,随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一双凤眸睁的大大的,紧接着略有些急躁的看了看双手以及身上穿的衣裳,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劈。
一双手还跟原来的没甚差别,可身上穿的衣裳却完全不同。她清清楚楚记得今天穿的是一件半新的绿色布裙,衣袖上面还有她自己闲来无事绣的四叶草,可现在身上穿的分明是一件做工精细,工序繁琐的粉色衣裙,而且两边的衣袖上绣了大片的荷花,虽然有些破旧,但依然能看出布料绝非普通人家能穿的起的。
一想到那种可能,本就苍白的脸如今又增添了一两分,顾不得浑身酸软无力,顾清宛酿跄的从床榻上下来,跌跌撞撞的奔向房间里唯一的铜镜前,当看清映在镜中的容颜后,就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后怕的嘟嚷了一句,幸好,幸好,吓死她了,还以为又穿了一回呢。
虽然铜镜照人的清晰度不似现代的镜子,但轮廓还是可以看得清楚的,还是那张脸,只要不是穿越就好,想到这里,顾清宛深深的吐了口灼气,焦躁的心缓缓的沉淀下来,忽然又忍不住冲着屋顶翻了个白眼。
老天总算待她不薄一次,她对现在的家庭非常满意,根本不需要重新换一家。把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之后,顾清宛这才开始细细打量着整个房间。
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棋盘格花纹的帐幔,另一头粉白色的墙壁,挂着一幅山水,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盆兰花和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布置简单优雅。
床古色古香,像是仿明青时期的古董家俱,有门罩和床围,而且用的是四合如意纹加十字纹构件进行榫卯连缀,做工细致,四周挂着浅黄轻纱质底的帐子,顾清宛想,这床很漂亮,仿造的这般精美,价值也会不菲,比她家床榻高的不止一两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