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
温予糯弯唇笑,指了指一旁的赵萌萌,“有萌萌在,当然是大获全胜啦。”
“害,我哪能跟霍学长比啊。”
赵萌萌摆了摆手,“川剧变脸和溜溜梅比起来,杀伤力至少强了一百倍!”
程渐琛笑笑,偏过头看见霍存屿心不在焉的模样,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转而又问:“许柠人呢?”
“柠柠去外面透气去了......”
夜色迷蒙,漆黑的夜空里炸开一朵朵灿烂烟火,程渐琛精心布置,浪漫的烟火将响彻整夜。
许柠站在河岸边,仰首望天,眼角微红。方才被人背后说闲话时不曾有半分情绪,却在温予糯和赵萌萌维护时,心中瞬间涨满了委屈。
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维护过她了。她将自己裹在硬邦邦的坚壳之中,这个壳能抵御尖酸恶语,却挡不住温柔袒护......
阵阵夜风吹拂,半露的薄肩瑟缩,她正想转身回去,肩上却陡然一沉,覆上了温暖的西装外套。她愕然偏过头,对上卓遂深沉的眼眸。
“卓总?”许柠紧张地下意识往边上退了一步。
卓遂脸部线条柔和,与他为人一样,绅士谦虚。他望着许柠略显警惕的神情,抿了抿唇,“抱歉,刚刚无意经过,不小心听见了洗手间里的对话。”
因着业务往来,许柠对卓遂并不陌生,原以为他之前的追求只是贵公子的一时兴致所起,可眼下瞧着,倒是有些麻烦。
她笑笑,语气官方:“让卓总看笑话了。”
“许柠。”
卓遂眸色愈深,不再与她绕圈子,“先前我和你说的话,不是开玩笑。卓盛虽然比不上程氏,可是成为卓太太,至少没有人能再对你说三道四。”
“卓总,我......”
“你不用急着拒绝我。”
卓遂打断她的话,低笑了声,既了然又蛊惑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有人,可是许柠,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合适的新欢能够让你忘了旧爱。”
“尝试着去接受一个新的人,不好么?”
许柠承认,卓遂的话很诱人。只可惜,她早已将全数情感封存在五年前,与霍存屿分手时她就清楚的知道——
这辈子,她绝无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了。
“谢谢卓总。”
许柠转眸看向沉寂的河面,毫不迟疑地开口,“可是我会游泳,不需要救生圈。”
谁说人生必须要有爱情?
踽踽独行又不会死,她才不要再拖另一个无关的人下水。
“明白了。”
许柠舒了口气,正欲拿下他的外套还给他,却被卓遂轻按住肩,“这个就当是朋友的关心吧。”
说完不等她动作,便迈步离开了。
烟花炸响,将黑暗天空染得忽明忽暗。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着淡淡的雪松气息。无须偏头,她便知道是谁来了。
霍存屿在她边上站定,与她一样望着河面,轻啧:“学妹魅力不小。”
许柠抿唇,想起了刚刚洗手间的两人,甚至是以往在学校时向他示好的诸多女生,便毫不客气地回击,“比不上学长。”
霍存屿侧过身凝着她的侧脸,气得咬后槽牙:“对着我就牙尖嘴利是吧?”
随着一声声炸开的声响,许柠转身面对他。夜色极大程度地遮住她的情绪,烟花声亦是盖过了她错乱的心跳。许是黑夜作祟,亦或许是明天的早班机给了她孤注一掷地勇气,晚风没有吹散她的酒意,萦绕鼻间的雪松香诱出了她的疯狂。
她没有回答霍存屿的问题,而是紧紧凝视他的眼睛,很平静地叫了声他的名字,继而开口吐出两个字:“做吗?”
两个字激起千层浪,霍存屿平稳的气息骤然不稳,喉结滚了滚,漆色瞳仁变得晦暗幽深,“你说什么?”
微哑的声线让许柠的心脏为之一颤,理智被扯了些回来,她抿抿唇,转身欲逃:“没听见算了。”
然而手腕被人猛地攥紧,强势的力量牵引着她快步朝最近的花房走去。耳边风声呼呼,她的眼前有些模糊,一如梦境那般不真实。直到砰的一声,花房的门合上,霍存屿拖着她将她往沙发上一甩,双手撑在她腰的两侧,俯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瞬息静默后,她听见霍存屿很轻的笑了下,可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你现在野得很啊。”
他的视线牢牢锁着她,“说说,是哪个前任教的?”
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羞耻,许柠脸上一阵燥热,移开眼半支起身子咬唇嘟囔:“不做算了。”
下一瞬,披在身上的外套被人拿开狠狠丢在地上,温热的掌心按住她的肩,让她整个身子陷入沙发之中。霍存屿的动作并不温柔,一只手覆在她的脸上,迫使她偏过头与他对视。然后,他直接吻了下来。
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发泄地啃咬。
可在刺麻的感觉中,许柠的喉间却溢出一记满足的喟叹。她抬起手圈住他的脖颈,一如当年。
闭眼、回应、加深、交缠。
熟悉的感知涌上心头,两人默契无比,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小习惯。渐渐地,霍存屿的动作变得轻柔起来,许柠惶惶半睁开眼,凝着他的眼睫,眼眶渐红......
外头的喧嚣和烟花炸裂声盖过愈渐粗重的呼吸,让人忍不住更肆无忌惮。在理智全线崩盘前,外面忽然传来清脆的声音——